吳畏想死的心都有,心說二位你們能不能不要這麼著急啊,說好了讓我先想想呢?這麼迫切讓人家很為難你們造嗎?
這個時候,突然聽到院子外傳來一陣軍靴踏步的聲音,然後一個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了進來,“你們兩個就別爭了,這個人是我的。”
這個聲音不常在總參院子裏出現,所以很多人都沒聽出是誰來,但是三個當事人顯然都立刻明白是誰來了,吳畏下意識的立正,陸溢光也把背在身後的雙手放了下來,順手還把襯衣最上麵的扣子係上了,倒是趙運鐸沒什麼明顯的動作,隻是臉上的神情很奇怪,不過他老人臉長了一張苦大仇深臉,有什麼表情也不容易被人看出來。
能隔著牆說話就讓吳畏打立正的人不多,現在整個北京城裏也就一個黃有為,他這幾天看起來清瘦了一些,神情也很疲倦,仿佛老了不少,微微弓著腰子,一身軍裝都顯得有些大。
他從院子外麵緩緩走了進來,幾個配槍的護兵緊緊跟在身後,手按在槍柄上,警惕的看著四周,就算是在總參內部也不放鬆警惕。
黃有為是總參的第二號人物,基本上整個新軍係統都是出自其手,國防軍戰鬥力最強的部隊全是他的嫡係,南征北戰未嚐一敗,雖然共和之後在仕途上不怎麼順利,很有滑鐵盧的跡象,但是在還沒上聖赫勒拿島之前,仍然是總參大院裏最有權勢的人,沒有之一,總參謀長顧雨也要避其鋒芒。
人事處院子裏的人可以不認識趙運鐸,卻不可能不認識黃有為,無論對他目前的處境有多幸災樂禍,這個時候也是人人立正,國防軍用德式軍禮,小小的院子裏頓時就是一片磕腳跟的聲音,一時間塵土飛揚,蔚為壯觀。
黃有為被煙塵一嗆,伸手擋住嘴咳嗽了兩聲,伸手給院子裏的眾人還了個禮,然後揮手示意大家該幹嘛幹嘛去,這才轉頭向趙運鐸說道:“你怎麼回來了?”
趙運鐸哼了一聲,“有人要拿五虎上將裏的人立威,我怎麼可能不回來?”
他一幅老農民的形像,又沒穿軍裝,一身工作服皺皺巴巴,雖然剛才和陸溢光公然打擂台,讓大家意識到這也是共和國的一位高官,但是表現得一直都很謙和,就算是發怒,也最多罵兩句髒話,大家都是和大頭兵打交道的,一天聽到的髒話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實在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但是現在趙運鐸說這句話的時候,身體並沒有什麼變化,語調中那森森的寒意卻讓所有人瞬間都感覺到了隱含的血腥氣息,如果隻聽這一句話,隻怕大家都要覺得陸溢光這個軍法局應該讓給趙運鐸來幹。
有幾個腦子機靈的人頓時就反應過來,麵前這個老農民一樣的人應該就是國防軍五虎上將中最神秘的那個人,想到有關於他的種種傳說,膽子小的人就已經忍不住發起抖來。
黃有為對趙運鐸的這句話恍若未覺,隻是溫和的向他笑了一下,轉頭向陸溢光說道:“老陸,昨天的事麻煩你了。”原來昨天陸溢光以堂堂軍法局長的身份去給吳畏站場子,是受黃有為所托。
陸溢光在黃有為麵前就沒有麵對趙運鐸時候那麼冷淡,立刻回答道:“這是軍法局的責任。”
黃有為淡淡笑了一下,向兩個老夥計溫聲說道:“我知道這孩子有足夠讓你們競爭的能力,但是你們都用不了他,還是讓他跟著我吧。”
他轉頭向吳畏說道:“公平的說,他倆給你的位置都比我要給你的更好,風險也更小,你跟著他們,四十歲前當上將軍也屬尋常,可是我這個位置隻能給你,所以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這是命令,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