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他猛然想起自己剛才過來問起吳畏,人事處的人都說不知道,這又是怎麼回事?他和那個參謀中間差著好多級別,幹脆不理他,轉身看著人事處長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可憐這個處長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隻是不停的擦汗,一麵用眼睛瞪那個參謀,一麵罵道:“到底怎麼回事?”倒是很有大五組複讀機的風範。
“我…我不知道他叫吳畏啊。”參謀也知道這次捅了漏子,喃喃辯解道:“他又沒說。”
吳畏眉毛一挑,還想和這個參謀辯論,陸溢光已經冷笑道:“他不說你就不問是吧?那還要你幹什麼?”
說完也不看參謀噤若寒蟬的樣子,向人事處長說道:“我看你這個部門很有問題,等著接受調查吧。”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對吳畏說道:“你跟我走。”
“別忙別忙。”這個時候和吳畏一起過來的中年男人開口道:“這人是我先看中的,陸胡子你可別和我搶人。”
聽到他開口,陸溢光就不能再裝作看不見他,板著臉說道:“你不在漢陽待著,跑京裏來幹什麼?”
中年人咧嘴一笑,“這你們軍法局可管不著。”他指了一下吳畏,“你別打馬虎眼,這個人是我先看中的,他得跟我走。”
總參大院裏閑人不少,雖然大多數人不敢看陸溢光的熱鬧,總有幾個膽子大不怕死的,這個時候紛紛猜測這個老農民一樣的人究竟是誰,居然對陸溢光這麼不客氣。人事處辦不辦人事先不說,起碼要人頭熟,看陸溢光的意思,這個中年人的身份不低,可是在場眾人居然沒有認識他的。
陸溢光看起來還真拿這個中年人沒辦法,他對吳畏其實隻是欣賞,還說不上誌在必得,但是他和中年人認識了二十年,知道這人雖然脾氣古怪,看人的眼光卻奇準無比,既然他也想要吳畏,那就無論如何也要爭一下。
於是向吳畏說道:“實話告訴你,昨天我看你是個可造之材,打算讓你在軍法局裏管理一個部門,你知道軍法局是幹什麼的吧?跟我走有問題嗎?”
中年人一聽就不幹了,“哎呀你個陸胡子,還帶這麼搶人的?”
他想了想,招手示意吳畏跟著他往人少的地方走了幾步,低聲說道:“知道我是誰嗎?”
吳畏心說您這把年紀不至於糊塗到這個地步吧?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中年人要是知道吳畏想的是什麼,估計直接就得大腳丫子踹他,這個時候愛才心切,也不拖延,又說道:“我是漢陽廠的廠長趙運鐸,漢陽廠直接歸政務院工業部和總參雙重領導,你要過來,他這個軍法局長管不著你。”
吳畏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麵前這人就是國防軍最主要的武器供應商,漢陽兵工廠的廠長,要是放在穿越前,那也是兩桶油或者鐵總那一級國企的老總了,難怪敢和陸溢光打擂台。隻不過這位一幅苦大愁深的樣子,也太給國企抹黑了。
他想了一下,也低聲說道:“可我首先是個軍人啊。”
“廢話啊。”趙運鐸罵道:“我還是少將呢,你到我這裏來,軍人身份保留,我看你也不是個省油的,要是陸胡子和你過不去,你就是政務院的人,他管不著你。要是督察院的人想辦你,你就是國防軍的人,他也管不著你,你想想有多好?”
吳畏眨了眨眼睛,心說那要是你想辦我怎麼辦?還沒等答話,就聽到陸溢光高聲叫他的名字,隻好向趙運鐸攤了攤手,轉身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