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鑽出水櫃後,才對這場連綿而又劇烈的爆炸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整個車站的鐵路線已經變成了一個套一個、深淺不一的大坑,地麵上的建築物蕩然無存,本來作為車站外圍建築的物資倉庫也已經被氣浪摧毀,各種軍火和備品散落得到處都是,木質的板材被高溫點燃,火焰翻滾著上升,散發出灼人的熱浪,濃煙遮蔽了天空,籠罩在車站上方,並且還在不停的擴大範圍。
吳畏從落在水櫃上的一截鋼軌下鑽出來,還在努力的辨別方向時,聽到身後的廢墟裏有人在用俄語呼救,他聞聲走過去,看到一張被黑煙熏得漆黑的臉。
這個倒黴的家夥被半埋在一堆殘磚斷瓦下麵,一條腿已經被燒成了焦碳,還在冒著火苗,這人卻一時沒有死,正在痛苦的呻吟著。
吳畏猶豫了一下,操起步槍用刺刀戳斷了他的脖子,算是給了那人一個解脫。他並不是必須這樣做,隻是下意識的希望如果自己也落入了這個境地,也能有人給自己一個了斷。
他站在原地極目四望,車站裏到處都翻滾著火焰和濃煙,隱約可以看到有人影晃動,卻無法分辨出身份來。
吳畏終於分辨出了大致的方向,然後回想了一下趙劍南跳車時的路線,端著槍跑了過去。
身邊不遠處的廢墟中傳來了一陣稀稀落落的槍聲,可惜小分隊的戰士們也用俄國步槍,所以沒辦法從槍聲中分辨敵我。吳畏正在猶豫的時候,聽到了一聲爆炸聲,雖然聲波被障礙物阻隔,聽起來有些沉悶,吳畏還是一下就聽出那是木柄手榴彈爆炸的聲音。
至少在西伯利亞這片土地上,擁有手榴彈的部隊還隻有吳畏的小分隊這一家,所以他立刻毫不猶豫的轉身往爆炸聲響起的方向跑去,沒跑出幾步,就看到兩個端著步槍的俄軍士兵從濃煙中撞了出來,顯然也是聽到槍聲才趕過來了。
吳畏一槍放倒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另一個俄國兵慌亂中開了一槍,子彈不知道打到哪裏去了。吳畏衝上去用刺刀捅倒了他,還沒來得及抽回步槍,煙霧中又衝出一個人來,差點撞到吳畏的身上。
這個距離上,俄國步槍那長長的槍身就成了累贅,吳畏放開步槍,伸手去摸腰上的轉輪手槍,卻被那個士兵攔腰抱住,兩個人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吳畏倒地的時候腰被磚頭硌了一下,沒能及時用上力氣,被那個俄國兵按在了地上,他伸手摸起一塊磚頭砸在那人身上,卻因為用力過猛,磚頭脫手飛了。
那個俄國兵被打了一下,醒悟過來,騰出一隻手也去劃拉磚頭,吳畏則伸手去夠腿上的軍刀,結果軍刀沒摸到,卻碰到了掖在腰上的手榴彈柄。他順手從腰帶上把手榴彈抽下來,一下砸在俄國兵的腦袋上,俄國兵愣了一下,直著眼睛看了看吳畏,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吳畏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