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發了瘋地掉頭就往蜂蜜公爵的密道跑,他一路跌跌撞撞,剛剛脫下隱形衣從駝背的獨眼女巫雕像後麵出來,就和出現在那的斯內普撞了個正著。

斯內普的臉上,帶著一種奇異的表情,把哈利叫到了他的辦公室裏——馬爾福果然跑回來找他告狀了,關於目睹哈利的腦袋出現在霍格莫德尖叫棚屋附近,漂浮在半空中的事情。斯內普一向知道怎麼激怒哈利,嘲諷他不顧後果,在一群人努力保護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不受西裏斯·布萊克的侵害時,依然和他父親一樣仗著自己在魁地奇球場上的才能,傲慢自大、昂視闊步。

哈利一直都無法忍受別人侮辱他的父母,斯內普惡意地嘲諷他的父親讓他憤怒得頭腦爆炸。斯內普繼續挖苦又帶著暗示,暗示哈利的父親並不像他所以為的那樣勇敢地救了自己,而是為了彌補他對斯內普犯下的過錯才那麼做的。

“把你的衣服口袋翻出來!不然我們就直接去見校長!”

他的眼睛裏滿是惡意的閃光,厲聲嗬斥道。

哈利的腦子一片轟鳴,他害怕地手腳發冷,卻不得不掏出口袋裏的東西,那些是最開始他和羅恩分開前,他們兩個一起在佐科玩笑店買的惡作劇小玩意,以及那張變回空白羊皮紙的活點地圖。

但是,這張來自尖頭叉子、大腳板、月亮臉和蟲尾巴的神奇地圖,在斯內普嚐試了各種咒語讓它顯形以後,不僅毫無變化,甚至還在上麵像是有人不斷書寫文字一樣,開始一段又一段地出現嘲諷取笑斯內普的文字,看得哈利目瞪口呆,如果不是這樣的場合,其實這些話還挺有趣,隻是這顯然這會隻是火上澆油,讓斯內普憤怒到了極點。

他往壁爐的火焰裏撒了一把發亮的粉末,朝著火焰大喊,

“盧平!我要說句話!”

哈利手足無措,看著壁爐裏的火焰快速扭曲著旋轉著,隨後盧平教授從爐火裏彎腰走出來,還是穿著他那身破舊的袍子,溫和地笑著,撣了撣身上的爐灰。

“你叫我麼,西弗勒斯?”

“當然是我叫的!”斯內普氣得臉都變形了,他指著羊皮紙上那些尖頭叉子們還在閃閃發光的字跡,“我從波特的身上發現了這個!”

盧平一眼就看到了那張羊皮紙,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種奇異的、古怪的表情,似乎還帶著懷念。

有盧平的幫忙,哈利從斯內普那裏脫困了,但是他沒收走了那張活點地圖,哈利內心感到歉疚、不安還有難過。布萊克已經兩次闖進霍格沃茨全身而退了,他自己還曾經滿心想著報仇,卻和當初奧菲利亞嘲諷的一樣,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能做,甚至還可能牽連到周圍其他人——他並不真正把危險放在心上過,他的冒險很可能會連累其他人,實在是愚蠢又自大。他其實已經早已反應過來奧菲利亞隻是想借著學習魔咒打消他獨自去找布萊克冒險送死了,他也並不把赫敏他們的擔憂當一回事,他的父母親為了他犧牲自己,他卻這樣報答他們。

他沮喪的,和守在門口的羅恩一起,慢吞吞地往格蘭芬多的塔樓走。然後,他們看到了赫敏,一臉的慌亂和恐慌,手上攥著一封信,奧菲利亞則安慰著她,臉色十分憤怒。羅恩看到赫敏還是沒好氣,但是赫敏迎上來,顫抖著,把那封信遞給了他們。

信是海格寫給他們的,之前馬爾福對巴克比克搞出的鬧劇,他們都以為就此結束沒事了,沒有想到馬爾福的父親盧修斯·馬爾福拿海因茨沒辦法,就借機針對海格,他們把海格的巴克比克曾經傷到德拉科·馬爾福的事情告到了魔法部處置危險生物委員會那裏。雖然馬爾福不再是校董了,但他的影響力依然很大,幾乎可以想見這個委員會會對巴克比克處以怎樣的裁決。

信紙上是大滴大滴的眼淚的痕跡,筆跡是顫抖的,海格肯定是在極大的痛苦和悲傷下告知他們這件事。

這個消息太突然了,而且根據海格信上的日期,馬爾福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他們甚至可能沒什麼時間準備辯護詞。

“他們不敢動海因茨,所以盯上了海格。”奧菲利亞極其憤慨,“海格的教學是符合規定的,鷹頭馬身有翼獸能夠被馴服和飼養,隻要在專家的指導下進行——海因茨就是專家!所以海格肯定沒有事,所以最後他們肯定隻能拿巴克比克出氣!”

赫敏看起來好像是被突然的消息搞得崩潰,長時間沉重的課業負擔使她十分敏感脆弱,她的克魯克山和羅恩的斑斑的衝突也讓她十分苦惱,她和羅恩一次又一次的吵架冷戰也讓她筋疲力盡,她伏在奧菲利亞肩頭止不住地哭泣著。

羅恩和哈利從來沒見過她這樣,他們兩個都驚呆了,傻乎乎地站在那裏,手足無措——赫敏一直是個堅強甚至過分逞強的姑娘,很少輕易低頭或者做出一些超出“常規”的事情——奧菲利亞不高興的時候可是會直接爆發出來的,可是很長時間裏赫敏卻總是默默地忍耐著,為了哈利和羅恩,做一些她覺得正確卻會被討厭的事情。

“我真的很抱歉,羅恩”赫敏哭得抽噎,幾乎不能完整地說出一句話來,“為了斑斑的事情,我知道你肯定和海格一樣難過,我真的很抱歉”她從奧菲利亞的肩膀上抬頭,又撲到了羅恩肩膀,摟著他大聲繼續抽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