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路。林逸衣笑了,花江音性格有些孩子氣,不是返璞歸真後大徹大悟使然,而是小時候沒有被父母養好,後來又偏激導致的,甚至可以說是性格缺陷,但她本性不壞,隻是不管按照哪個標準看也不算好。
林逸衣搖頭:“自戀,警告你,下次別這麼玩,你以為常來能在聖都立足單是一些經營理念和飲食好吃,你若再不聽勸,林嬌就會采取她的手段了。”
花江音把手放在林逸衣的肚子上,並不在意:“不是有狄易在,最後他會救我的,還不明顯,你怎麼回來沒多久就懷孕了,那個男人是誰?”
林逸衣也撫摸下肚子:“現在的相公,你呀就仗著狄易在,小心哪天過火了狄易也救不了你。”
“我像那麼蠢的人嗎,有麼有人跟你說過,越是我這樣的人,越能很快大夫分辨‘敵人’反擊的能力。”
“那你預測了常來的反擊能力沒有?”
花江音得意的道:“預測了。”然後忍不住笑道:“這不是把你預測出來嗎,嗬嗬,孩子的爹呢,我認識嗎?”
“不算認識。”
“那你介紹我看看,天天聽常縷神秘兮兮的提起你家另一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說多了會死一樣,那就別說了啊,還總是提醒我不要多問你,我都好奇死了。”
花江音突然安靜下來:“有身孕很辛苦的,尤其孩子的父親再給你致命一擊,連帶著本該該愛的孩子都會變得討厭起來,然後再關心與恨意中針紮,那種滋味……”痛不欲生……
林逸衣的手驟然攬她的肩,無聲的看向被車簾阻隔的前方。
下一刻,花江音突然笑了:“哎呀!我忘了告訴狄易找到你了。”
夜衡政處理完國務從皇宮裏回來,望著聖都生機勃勃的喧鬧、行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夜衡政為聖國子民不曾逝去的驕傲與有榮焉的同時,也在想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單一、喜怒的一切。
夜衡政回到府裏,揮退了傳晚膳的下人,一個人躺在床上,屏退了所有覲見,一個多月沒有見她,以後一定也能堅持的住。
這段孽緣能結束,隻要他忍住,他不犯錯,她就能過的更好。
陳老姑姑把最後一份雞蛋湯放在餐桌上,歎口氣:“老夫人,夜相又沒有用膳,回來就把自己關房間裏,這可怎麼辦。”
夜老夫人本欲執筷的動作停住,揮揮手讓不相幹的人下去。
陳姑姑不解的看向妝容一絲不苟的老夫人:“小姐……”
夜老夫人讓她坐下,心裏何嚐好受,不過是她老了沒有任性悲傷的資本,一頓不吃說不定就提前走了:“他是心裏不好受……”
“……”
夜老夫人的手放在桌上的湯勺上,手指顫抖了三次才握住湯勺,執起的動作微微艱辛:“你看,我都一把老骨頭了還為難孩子是不是不配當奶奶。”
“小姐……”
夜老夫人如幹癟的橘梗的唇角顫抖的道:“其實,我也在等他帶我們離開,可又怕他真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