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東來憤怒地瞪著遠處的穆明,神情憤怒地罵:“找死!”
轉身將掠過身邊的江雲揚,身影一蕩,眨眼間已經來到了穆明的身旁。
穆明雖然初出茅廬,但多少也是有些經驗,況且又得到高人點撥,氣勢上竟然不輸半分。
橫刀在前,頗有後浪可擋之勢,沉穩地站在唐東來麵前。
唐東來懶得廢話,直接長劍斬向穆明的麵首,力道猛直,盡管穆明拿著長刀,可還是打了個踉蹌。
穆明扯過壓低的刀身,刀劍之間劃出了一道火星,回蕩在空中發出沉吟的低沉,仿佛像封塵已久的猛獸,欲掙脫樊籠而出。
雖然是躲過了對方的強壓,可也隻能是步步緊壓,處處躲避,左支右絀。
可二人相差了幾十年的曆練,固然穆明靈巧,可二人之間終究是如同哽在中間的長河,處處緊逼,轉眼穆明身上已經多出了幾處深深的血痕,鮮血順著傷口直直的流下。
此時的穆明感覺不到什麼疼痛,反倒是身上熱熱的,心頭仿佛要湧出一股熱浪來。
過招之間,腦海中不斷展現著山洞裏那本沒有署名的書籍裏的動作,一招一式,手中的刀流暢的將手裏動作,揮斬出來。
唐東來看見穆明的細微變化,微微一愣,伶俐的劍法沾上鮮血更加嗜血。
“你們這些名門世家的宵小之輩,狂妄自大,不過是因為有家族的庇護就能輕而易舉的抹殺別人拚了命的來的東西,憑什麼!”
穆明的變化仿佛戳中了唐東來的傷口,眼睛越發猩紅。
穆明雖然迂回,可也越來越吃力,壓住的手臂來不及反應,唐東來反製住刀背,長劍鋒利的朝她襲來。
此時,突然一道削瘦的身影,頎長的身影重重的投射到臉上,江雲揚不知從哪裏找來的一把破刀,直接抗上唐東來致命的一擊。
隨即質量欠佳的刀身,應聲而斷,碎成一快一塊的,瞬間劃開衣袖,在胳膊上劃出一條血痕。
穆明驚訝的看著眼前身影,渾身上下感覺一陣酸痛,提不上力氣,神情恍惚,可手上依舊緊緊的抓住長刀,半跪在地。
江雲揚臉色不變的站在唐東來麵前,隻是把穆明擋住,“唐大人不會不想知道先令君河的秘密吧!”
他將最後的秘密放的極慢,唇齒微啟卻止住了勢不可擋的刀鋒。
唐東來危險的眯著眼睛,打量著江雲揚,雖然嘴上沒說可是他的表情卻說明,方才江雲揚說的話已經勾起了他的興趣。
“你怎麼知道‘先令君河’”一字一句的從唐東來嘴裏蹦出來。
“青衣大人既然有通敵的雅量,就必然知道此時的外族冒然前來該要的是什麼?”江雲揚對上唐東來的眼睛,不疾不徐的說道。
唐東來:“……”
“攪亂大涼,引朝廷和邊境大臣反目成仇,都是不痛不癢地小事,怎麼會引得白馬大人親自出動。”
唐東來仿佛被說中了軟肋,臉色一陣青白。
“又或者——是為了找什麼理由搪塞——尋的怕是更加隱晦的東西。”
江雲揚接著說道,抬眸眼色沉沉地麵前的男人。
方才在唐東來和穆明撕打之際,土牢的大門早已被人打開一道縫隙,草木皆兵的眾人看見一個人走上前來——正是穆明的半路師傅。
鮑虎身上的素衣不知從哪裏染的什麼黑乎乎的汙漬,顯得整個人更加像一個乞丐了。
“外麵賊人已經撤離,諸位請快快離開。”鮑虎朝著眾人小聲說道,隨後將身後大門的縫隙又來了幾尺足夠。
如今情況危急,眾人也隻好順著門縫噤聲走出去,半響之下,低處的人幾乎走得差不多了,鮑虎小心翼翼的將門閂插好,神情複雜的朝著遠處的衡山望了一眼。
唐東來對這個江雲揚嘴裏的秘密很感興趣,仿佛又舍不得殺他了,“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就饒你一命如何?”
江雲揚一隻手拖著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隨後不緊不慢的說:“我……不願意~”聲音拖得很長,足夠唐東來的臉色一變又變。
唐東來聽到江雲揚的回答後,不怒反笑,眼神裏續滿了笑意:“你要是不說,你身後的小娘子可就很難活著回過去了。”
“姑娘義薄雲天,小人自然是生死不離。”
這句話如同拳頭一般大到穆明的心裏,梗在胸口,酸酸的。
見他們執迷不悟,詭秘的身形突然出現在穆明身邊,狠厲的手朝著她的喉嚨直接撲來,突然感覺風有迎麵吹來,一道內力打到唐東來身上,直接將他撲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