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裏剩下的東西分別是管家禽的賴大娘和管後園的曾大娘,不染都拜訪了,曾大娘那沒什麼有用的信息,倒是賴大娘說五天前的醜時,聽見外麵有些動靜,便出來一看,“那天剛下完一場雨,這地還沒幹呢!我瞅見一個人正欲往圍牆去,但那地一下雨就滑,結果摔了一跤,還摔得不輕,叫出聲了呢,但她也麻溜起來翻了出去,說起來人看著小,但那麼高的牆倒也是也不怕。噢,姑娘,我說人小不是說她年齡小,是身量小,應該和你一樣是個姑娘。”。
“那大娘,您還記得她的聲音嗎?”。
“這……不好說,不能確定畢竟大半夜又過去幾天了,當時也沒把這事放心上,隻以為又是哪個丫頭來偷肉來了呢!這要不是昨日鬧得沸沸揚揚,我也想不到這一層。”。
不染又問:“她當時是怎麼摔倒的?”。
“摔了個屁股蹲。姑娘,我想現在賊人屁股應該還有痛,因為圍牆那鋪了石子,就是為防人摔倒的。”。
不染十分感謝她說得如此細致,“謝謝您這麼配合我,若是抓到真正的賊人,您是大功一件。”。
賴大娘不好意思笑了:“嗐,說這沒意思的話,我也隻是把我知道的說了。”。
不染拿出一些碎銀,賴大娘看出了用意忙道:“不用了姑娘,等你抓到賊人再給我也不遲。”。
不染也不堅持,點點頭道:“我一定會把她揪出來的。”。
張管事傳珠兒時她並不害怕,看不染站那盯著自己時才有些心悸,不過又很快鎮靜下來。
張管事道:“珠兒,不染姑娘說是你偷的然後嫁禍給鍾樓,你可認?”。
珠兒冷笑道:“我認什麼!我才沒偷東西,她怕是狗急跳牆誣陷我吧。”。
不染聽了這話心裏隻覺得好笑,“珠兒,你我姐妹一場,我指認你自是有十成把握,若是你現在認了,我倒還可以求張管事寬大處理。”。
“我說了我沒偷。”,她仍然不肯承認。
不染示意一旁的賴大娘,賴大娘走上去,叫旁邊下人把她帶去後邊房間。珠兒倒還挺配合。
不過半刻,裏邊的人就都出來了。
張管事問:“怎麼樣?”。
賴大娘道:“珠兒屁股後麵確實有淤青。”。
張管事大怒:“珠兒,你這怎麼解釋,這淤青可是你在戲禽園摔的?”。
珠兒不慌不忙道:“不是,我在別處摔倒。”。
賴大娘也生氣了,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你還狡辯,我當夜明明看見是你。”。
“賴大娘莫不是火眼金睛,那麼烏漆麻黑的夜晚您都能瞧見。”。
賴大娘突然笑了:“什麼烏漆麻黑的夜晚,你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珠兒明顯慌了,“我想偷東西的人大多都在夜裏動手吧。”。
不染看她嘴硬,隻好叫人把她的衣服端上來,“這粉藕色石榴裙是你平日裏最喜歡的那條吧,但最近都不怎麼穿了,為什麼?因為上麵有汙漬,那晚你摔倒了,回去換了卻不敢馬上洗了,這樣再洗的時候怎麼也洗不到。周大娘說你這幾日做事麻利,為什麼?因為你屁股痛,怕人看出什麼來,隻好比平時更賣力。匣子裏丟的都是女子用的,丟得最多的是周大娘,你離她近,她首當其衝。”。
不染又把匣子裏的首飾拿出來,道:“但你是個不識貨的,偷的東西都不是她們真正值錢的,若是鍾樓偷的,他怎麼會不知道,隻能說明真正偷東西的人不懂,她偷的時候也沒想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