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恒很想哭,但是更無力,爺爺奶奶相繼去世了,3歲的時候父母離婚把她扔給了老人照顧,錢倒是每個月都按時轉過來,東西都不缺,老人家自己也是有退休工資,甚至住著村裏最好的別墅,4層裝修豪華,實木的家居低調內斂價值不菲,但是房子是在太大了。
用了25年的時間上學讀書,成績不怎麼好,但是1000多度的眼鏡是戴著了,現在好了,博士都讀完了,爺爺奶奶也沒了,做什麼,再讀另一個專業?頭痛的感覺襲來,這兩年一直這樣,頭疼的厲害,打個電話約保姆來打掃衛生,保姆是媽媽給雇傭的,每個月會來4次以內,來之前需要預約,找到通訊錄裏的人名,手指去觸碰撥通鍵的那一瞬間如電流過腦,擊穿頭顱,心髒驟停,林恒恒軟在奶奶最愛的搖椅上輕輕搖擺,手機已經落地,任陽光如何溫暖,也無法阻止體溫緩緩下降。
“恒兒如何了?”
“太醫依然看過,隻要醒了就沒事了。”
林恒恒對這兩個聲音很熟悉,或者說是熟悉在夢裏,他們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刺激身體的皮肉,無法控製的身體每一處都過了電。眼睛還是睜開了,首先入眼的一墜馬髻女婦人,暗金交領齊腰襦裙,亮金色絲線在領口走了低調奢華的花紋。金步搖嵌著的紅寶石奪人耳目,卻沒辦法忽略那張臉,略帶有憔悴卻美不勝收的樣子。
一群雙丫髻藕荷色坦領淺灰色齊腰襦裙的棉布妹子們進進出出。
“恒兒,恒兒你醒了。”那墜馬髻婦人的聲音如軟糖般甜膩柔和,從靈魂深處的讓人暖和起來。這個聲音不知道叫了多久了。林恒恒已經聽得有些高血糖,痛並快樂著。
“額……”剛想問下,親您是哪位,倒是被自己的手嚇到了,抬起來一隻78歲的小手,白嫩的嚇人。哦,我已經不是我了。有點緩不過來,知識告訴自己,要冷靜,多說多錯。
“請劉太醫過來”好磁性的聲音,眸光過去,一藍色對襟長衫大帥哥就那麼站著,頭頂一個丸子頭,插著祖母綠的發黑的簪子,黑色絲線在他身上走了花紋仔細揣摩下去略有些像是仙鶴。然後30多歲就要其他鬆鶴延年了?不解。緊接著,走過來,一手扶起婦人的手,漏出來一隻祖母綠的大戒指,好閃,無法估價。這是國寶了。但是那大帥哥略扶貴婦的時候,林恒恒垂涎那婦人的手鐲了,血玉,通體血玉流光溢彩,這玩楞也是無法估價的。
“恒兒如何了?”緊接著門口湧進來新的仆婦,為首的是一真正的富貴逼人的老太太,……額,50多歲算不算老太太?頭發也不發白,一絲不苟的把頭發梳在腦後,僅僅一根烏木的簪子固定發髻,但是一黑色鑲金線的抹額,五顆綠寶石熠熠生輝,不施脂粉的臉不見衰老魚尾紋有幾條,法令紋不清晰,皮膚紅潤柔嫩有光澤,暗紅色大袖衫曲裾襦裙外麵加了個黑色的金牡丹刺繡的緞麵褙子。脖子上那串108顆的佛珠個個滾圓的帶著金色,沒來得及細看,那個美婦和大帥哥,就自動讓路行禮喊母親。
“母親,太醫很快就過來了”美婦瞬間從華貴的婦人變成小媳婦,好萌哦。
“跪下”老婦人,橫眉的樣子還真酷氣勢一起來,轉頭過去的時候林恒恒打眼看到了那烏木簪子居然沒有花紋,就是一根簡單的磨得非常光滑,不知為何這簪子給了自己熟悉感。
“母親”大帥哥看老人家的態度,也規矩的跪在地上停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