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十點半了，廚房也在打掃衛生準備下班，幾個人邊收拾著邊談論下班之前順道去看看黃雄牛蛙殺的怎麼樣了，就算真不行也先帶回去，到家再給他點教訓就拉倒了，確實這個任務就算交給不懂的大人來做也不是簡單的事，真讓他在那幹通宵是不可能的，欺負他針對他也是因為來時看著太桀驁不馴，滿臉的狡黠，怎麼看都不太符合這個年紀的孩子，這樣做也可以殺殺他的年少輕狂，磨磨性子讓他靜下心來安心學點東西，不管怎麼說也是張濤介紹來的，真要是太過分把人逼走了萬一在外麵出點什麼事到時候也不好交代。
都收拾完差不多十一點了，小個子走在最前麵，後麵跟著高個子、麻子臉、王經理還有廚師長，隔著老遠看到燈光下並沒有人在幹活，也沒看到人影，幾人還以為小孩受不了委屈走了，急忙朝前走，可走到近前才看到黃雄靠在避光的牆角睡得正香
其他幾人站在一邊等著看笑話，隻有廚師長滿臉怒氣的走過來，又是同樣的招數，揪起耳朵直接拉起來，睡夢中的黃雄一瞬間就疼醒了，但神情還有些恍惚，眼睛還沒睜開，便用滿是鮮血的小手抓著廚師長的大手哭喊扭動著，廚師長看到小手上的鮮血，又看到他的胸前和嘴角也全是鮮血，立馬鬆開手，三步做兩步的走去海鮮桶邊
其他人也急忙跟上，桶裏咕嘎咕嘎的牛蛙全死了，桶底全是鮮血和斷肢，鋒利的剪刀放在一旁，原本的任務，剝皮，清理內髒什麼都沒幹，隻是殘暴的虐殺了這些牛蛙，甚至有幾隻牛蛙的頭部還有明顯的牙印，幾人站在原地愣住了，什麼可能都想過，比如嚐試了一下不行，然後啥也不做，或者弄死幾隻卻因為方法不對剝不下來皮，再或者非常聰明的把牛蛙處理好等著大家來看，再再或者因為懦弱逃走了，可現在這個場麵是完全超出他們意料的，沒有人想得出來，那幾個小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能讓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做出這種事？
這完全就是虐殺，是恐懼到了極點產生的憤怒導致的結果，他們有些害怕了，廚師長招呼小個子把桶推到一邊不讓黃雄看見，他大概能猜到，經曆了這樣的遭遇，他還能心安理得的睡著，一定是發泄完了，人的心理是非常神奇的，會自動過濾掉讓自己不願意麵對的記憶，可現在如果再讓他看到這些一定會影響他幼小的心靈，以後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不敢去想。
回過頭拿起旁邊的抹布，走向黃雄，隨手給他擦去嘴角和手上的血跡，再趁著這個地方正好是暗處，急忙把黃雄身上帶有血跡的衣服脫下交給身邊的麻子臉，做完這一切順手搭著黃雄的肩膀摟著他走了出去，黃雄現在也還有點懵懵的，從睡夢中驚醒再到廚師長做完這一切不過兩三分鍾，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為啥耳朵忽然劇痛，但是這時候被廚師長摟著朝外走出的時候他是反應過來的，一邊走著一邊抬頭看著廚師長，原本嚴厲可怕的麵容此刻有些凝重深邃，他不知道對方怎麼了，但是這一刻他有一種被父親保護的感覺，非常安心，於是頭朝著廚師長的腰部靠去，廚師長感受到也用手摟緊了他，無論是這兩個人還是身後的幾人，誰也沒說什麼，就這麼走，走進前廳大堂客人們吃飯的地方，服務員們早就下班回去了，後麵跟著出來的經理打開大堂中央的燈，什麼也沒說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