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乃,阿水,涼……
下一個……下一個是誰?
免古?阿角?
不找下一個是不行的。
不找下一個的話……那個秘密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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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門玲從不起眼的建築中走出,她手裏還拽著文件袋,就像一如既往去漫畫家那裏領取稿件一樣。
但她今天沒有去工作,她推掉了出版社的電影試映會,正是為了手裏這份文件。
“晚上不知道能不能趕回東京呢……”她看了眼手表,開始猶豫是按照來時的路線走回車站還是打個出租車——可惜這個偏遠的地方,從沒見到過出租車。“那孩子有沒有去看……要不要發個郵件問她一聲……唉,為什麼到現在才通知我這個事!”
她正要穿過眼前的馬路時,一輛小型麵包車停在了自己麵前。
“喂你這人怎麼占……”按照她的脾氣,上來就是一句指責,但她看清了車窗對麵的司機後,卻立即停下了,“咦?是你!”
“喲,學姐?好久不見啊。”司機的招呼證實了她沒有認錯人。
她認得沒錯,對方真的是她高中時的後輩,她甚至還記得當時怎麼叫他的綽號,得到了對方的回應:“果然是學姐,還是喜歡這麼叫我啊。”
“嘿嘿~好久不見啦!”
“我聽說學姐學長們都去東京了,剛才開車過來還怕自己認錯人呢。”
“萬一認錯人你就糗大了。對啦,我是去了東京啦,正好回來看看熟人……”
“啊,父母?咦,不過我記得學姐的老家在明石那邊呀?”
“他們還在那邊。我是來這裏看朋友的親戚啦。”
“哦,那現在是正要去?”
“真是殘念!我要回去了,這邊離車站實在太遠,不早點走就趕不上新幹線啦!”
“啊,那樣的話,我送學姐過去吧?直接去新幹線。”
“咦咦!?可以嗎?”玲看了看手表,確實這樣的話會更方便一些。“但是會不會太麻煩你……”
副駕駛座的車門已經打開,隻聽一聲輕笑:“沒想到當年那個喜歡奴役部員的學姐也會怕麻煩人了。”
“啊,你竟然這麼說我!”她不客氣地坐到了車內,碰地關上了車門,“既然那麼想被我奴役,就給我乖乖開車吧,開慢了罰你蹲馬步半小時!”
“不是吧!學姐,這又不是社團活動!”雖然這麼說著,腳底一踩油門,車還是在人跡罕至的街道上快速飛奔起來。
“哈哈,誰叫你忽然出現在路中央!”懷裏的文件袋,不知不覺捏緊了,捏皺了。
玲能感覺到,這命運中途出現的人,一定是在替她下一個決定。
她沉默了許久,終於決定按照命運的安排走下去:“那個啊,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那時候……你的學長學姐們。”
“我怎麼會忘記呢。水穀部長,涼學長,玲學姐,還有火乃學姐。”
“對,大家……那個啊,火乃的事,還有阿水和涼……”
她決定將那個秘密,交付給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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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東京時,夜色已深,似乎還下著小雨,不過這對於剛放下最重要的秘密的土門玲而言,都不算什麼。
她現在已經能夠徹底放下那些,好好去做現在最想做的事了。
可惜站在這印著“毛利偵探事務所”的窗戶下時,她發現自己的心願又要延後一天。漆黑的事務所與樓下燈光正亮的咖啡店形成鮮明對比。她無意義地掃了咖啡店內一眼,正準備離開——
“咦,小莓?”她在看到熟悉的人影後,放棄了離開的打算。
時永霧莓愛裏,是她負責的半月刊雜誌的連載漫畫家之一,同時還是由網絡連載開始的小說作家。她的漫畫作品一般為自己小說的漫畫版,若要說出道的話,她的漫畫是早於小說正式踏入商業雜誌的。但如今,由於小說代表作《他不在的午後》已經宣布電視劇sp化,反過來還是小說作家的名號更響亮些。
然而,除了兩位責編和各自部門的主編外,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她的兩個筆名森亞時永夢、meari(片假名,有時也寫作mary)是同一人物。之所以如此保密,是因為她的小說連載幾乎每周更新數萬字,而漫畫則是半月40頁,若對外界宣布這是同一人的工作強度,實在太過引人注目。因此,在她的建議下,莓愛裏將兩個身份分開,並且對大眾隱瞞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