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一走,一眾標點符號都圍在冒號身邊,剛剛跟風爺說什麼呢?
冒號搖頭,閉嘴不言,說了保密就保密。
句號看他:“連我都不能說?”
冒號看他兩眼,還是搖了搖頭。
句號輕嗤一聲:“那我猜到了。”
冒號一驚,什麼?那不是他說的,不是。
句號走出去,這世上能讓冒號守護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幺兒,另一個嘛,反正不是他。
風平趕回去,就看見帽帽已經換了一身合臉的衣服,提著包袱坐在正屋,小圓子穿好鞋子倚在她身邊,他旁邊還有另一個大包袱。
他走上去低頭看人:“這是什麼意思?現在走?”
小圓子點頭:“我左思右想,還是現在走最好。”
風平不讚同:“去哪?方向都打不準。”
還是小圓子在安排:“去第二軍校旁邊的旅館,風平叔叔你不是賺了星幣嘛,十天應該夠了。”
風平看見了他眼裏的執著,這是要背水一戰?
小湯子起身:“走。”
風平看著她的裝扮,想起還有一位房東奶奶:“那你奶奶呢?你不跟她說一聲?”
小圓子擺手:“淑芬奶奶就在城裏,安定了去找她說一聲就好,到時她不同意的話,就讓茂茂姐姐回來嘛,反正房子又不會跑。”
聽他這麼說,風平歎氣,他接過小湯子手上的包袱,提起地上的,在身上一邊挎一個,他又矮身把小圓子摟起,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小湯子:“鎖門。”
站在院門外,風平看了看這個隻住了兩晚上的屋,老實說,他是真不想離開,但是看著懷裏這個,旁邊這個,風平認命了。
小湯子這次跟在了風平背後,她發現,前麵有人的話,她看路耗費的精神力就不用那麼多。
隨著兩人遠離平房,他們的背影也漸漸被黑夜吞噬。
在他們走後一小時,平房迎來了一幫不速之客,雪峰山抱著胳膊站在院門外,臉色十分臭,陶子霜這個傻13,當副官當久了,少將的話都不當回事兒,自己受罰就算了,他大半夜還得出來給他擦屁股。
“報告,這間院子沒人。”
雪峰山嗯一聲:“下一家。”
用了一個晚上,他把破爛行周圍的建築物全搜了一遍,毫無所獲,雪峰山臉色更臭,這下陶子霜更有理了。
天都亮了,風平難以置信,他們還在走路,他鐵打的身子也被磋磨壞了,風平有氣無力:“帽帽,還有多久?”
小圓子是問不到了,睡得太香了,風平想撒手,他已經熬了三個通宵。
小湯子言簡意賅:“下午應該能到。”
下午?風平直接坐地上了,他把包袱抖開,遞了一個給帽帽,另一個他放了小圓子上去,風平又從兜裏摸出星艙磕了磕,他就地躺著,閉著眼睛嘟囔道:“我睡一會兒,天塌了都別喊我。”
小湯子低頭看他良久,最終坐在了他遞出來的包袱上。
周圍是油菜花田,微風輕輕吹著,帶來了清香,三個人兩個睡,一個閉著眼睛,看起來是閑適。
旁人眼裏可不是如此,一個中年頹廢男子帶著老母親,稚子流落街頭的實景照就在他們眼前。
拿星表拍照的有,上傳星網的有,連呼籲幫幫他們的也有,在三人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星網上小紅了一把。
當然,罵聲也有。
[這男的不行啊,我們生活多好,都這樣還能讓自己母親孩子跟他流落街頭。]
[看他睡覺的姿勢,一看就是個不上進的。]
[也沒那麼壞吧,你們看,他都是睡在地上的。]
[嗬,他要敢讓自己母親孩子睡地上,現在早被圍毆了。]
這些罵聲全都入不了風平的耳,他末世習慣了,沒有把在外麵睡覺當回事兒。
小圓子是被吵醒的,他翻個身就發現好多人啊。
有人坐旁邊直播,就等著風平起來采訪他兩句,沒想到先拍到小圓子,看著趴在包袱上小團子的正臉,他驚呼一聲,被萌翻了。
他的直播公屏也直滾:
[哇,這個小團子好可愛。]
[天啊,這個男的憑什麼?]
[他養不起吧,還不如給我養。]
[樓上想得美。]
小圓子眼咕嚕轉著,他偏頭看著躺地上睡的人,心底氣呼呼的,這下好了,平白招了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