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當家,現在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召集起來大夥,好好商量商量這件事吧。”
說話的是一位身形強健,看起來瀟灑飄逸的年輕俠客,他是青梟會的三當家徐嶺,一把大刀耍的很溜,在道上有些威名,一向今朝有今朝醉的他此時也眉頭緊鎖。
許青州點了點頭,領著眾人拐進了一條不怎麼起眼的小街上,那條街上有一間不怎麼起眼的小藥鋪,牌匾上用瀟灑筆跡寫著“春秋藥鋪”四個大字。
許青州掀起簾子,從藥鋪裏就傳來一陣銀鈴般好聽聲音。
“是要抓藥還是有方子呢?若沒有方子,我們也有郎中……”
一位十七八歲的白淨少女坐在櫃台後麵,一頭青絲係成一條麻花辮子柔順地垂在背後,正在悉心地翻閱一本醫書。
少女抬起頭來一看,見到眾人進屋,一雙妙目瞟到領頭的許青州,俏臉一紅,長出一口氣,很是釋然地拍了拍初有規模的胸脯。
“大家夥都好好回來了吧?有沒有受傷?”
這少女是老盜神的三女兒陳卿月,師父最寵愛的掌上明珠,不想讓她涉足江湖血雨腥風,自她從小到大就沒跟她提過一個和武學有關的事。
許青州勉強擠出個笑,“卿月,咱們都沒事,不過咱們也攤上了事,關上藥鋪大門,咱們要開個會。”
陳卿月這才見到眾人麵色暗沉,不敢再說話,連忙走到門前關上了大門,在身後藥架子上抓住一隻白玉小瓷瓶,輕輕一推,機括聲音傳來,藥架子整個向一旁滑去,出現了一個大門。
眾人魚貫進入,原來那小小藥鋪後麵別有洞天,是一處很大的宅院,進門之後就是天井,清晨陽光正照在院子裏,這院子幾進幾出房間許多,甚至比那些富家大院還要大。
這座藥鋪之後的大宅,是老盜神的祖宅,也是青梟會的老巢。
“二師兄,快去叫大師哥起床,把八堂堂主不在的都叫過來。開會開會!”
一個黑衣男子打著哈欠從旁側的一間屋子裏繞了出來,他身材很壯實,麵龐卻挺俊,就是眼眶上的黑眼圈很礙眼。
他是老盜神的大兒子陳卿炎,武功厲害輕功好,平時有些沉默寡言,不過為人卻很實在,對兄弟很仗義。
最開始許青州一直害怕自己繼任當家之位陳卿炎會不服,可是後來才發現,這大師哥是個武癡,一心練武,誰做當家,他根本不在乎,隻要青梟會好好的,他就怎樣都行。
虎父無犬子,陳卿炎昨夜剛去幹了“正事”,此時還在困倦,他眼神之中帶有疑問之色地看向許青州,“青州,怎麼了?為何要叫各位堂主?”
二師兄將昨夜的事簡單地複述了一遍,大師兄一聽,一雙長眉立刻擰成一團。
“此事非同小可!我立刻去找幾位堂主。”
他話音未落,就一個騰躍跳出了九尺高的院牆。
卿月妹子怯生生地站在眾人身邊,不安地擺弄這秀發,她從未見過這些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大俠們這麼緊張,她不接觸江湖,不知道此事之嚴重,可是光看眾人神情,她似乎就隱約明白了。
青梟會總共有兄弟三四百,在江湖上算得上是鼎鼎有名的大幫會了,底下下分八個分堂,每個堂有四五十兄弟,由堂主帶領。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有幾位堂主陸續走進院子,在議事堂坐下,爭得不可開交。
而許青州和陳家兩兄弟則是一直沒做聲,默默地想著什麼,直到八位堂主到齊,許青州才當當正正地走到大當家的椅子前麵,向眾人拱手。
“諸位!相比昨晚之事大夥已經知曉了,這是青梟會的一場浩劫,今天我們就是要來商議明白,怎麼才能把這場劫數好好渡過去,保住兄弟們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