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什麼東西!”
元霜霜一睜眼看到的第一個場景就是天上懸空著數不清的劍,鋒利的劍刃全都對著自己,刺眼的日光下,每一把劍上都折射出懾人的冷光,直直的朝著自己飛來,勢如破竹。
她倒抽一口涼氣,來不及思考自己當下是什麼情況,伴隨著尖叫,脫口而出的第二句就是‘救命’。
她倒是想跑,但總覺得自己腳紮根了一般,根本挪不動,隻能無奈的看著那些劍往自己飛來。
眼睛驚嚇瞪大,連呼吸都忘記了。
而就在那些劍與自己相隔幾厘米之時,原本飛馳而來的劍似乎受到了什麼指令一般,整齊劃一的停在了原處,不一會兒又三三兩兩往周圍飛去,最後‘惡狠狠’的紮根在不遠處的山峰上,仿佛拿著那山撒氣。
元霜霜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不過她現在並沒有任何笑的心思,臉上還帶著驚嚇後的蒼白,抬眼見身前還有一些劍不甘心的在周圍徘徊,身體無意識地緊繃著。
就在這時,她感覺自己動了一下,這種感覺說不上來,就好像自己像一個物品一般,機械的被人拿著,無法控製自己的行動,她試探性的扭了扭身子,但自己往上的趨勢依舊沒有停留。
驚愣間,她察覺到有一個溫熱觸碰上自己,她睫毛顫了顫,沒等她抬眼望去,耳畔就傳來一聲清潤溫緩的男人嗓音,“罷了,我本無中意的劍,既然你選擇了我,那你以後就是我的本命靈劍了。”
“對了,你可有名字?”
說話的聲音不急不慢,夾雜了幾分少年的清朗,溫潤的嗓音如春風拂麵,讓人心生好感。
元霜霜此刻還沒意識到這話是對她說的,她抬眼看去,由下而上,男人的麵龐也緩緩出現在眼前。
男人的皮膚很白,一身束身的白色衣袍下露出領口處細長脖頸,喉結隨著他話語上下動著,視線往上,下顎線也清晰分明,尤其是那張嘴,看似有些薄,上唇卻偏偏有著小小的唇峰,唇紅齒白,一種無聲的誘惑。
元霜霜稍微愣了一下,她已經想象得到麵前的人該是多麼俊美了,她甚至在腦海裏搜刮了許多誇讚的詞,好顯得待會兒自己不會那麼的詞語匱乏,隻是,所有在心裏打了腹稿的讚美語,最終在男人臉上的那塊巨大黑色印記下,消失殆盡。
盡管他刻意的披散著自己的頭發,用著稍長的劉海遮掩著那邊臉,但那黑色印記占地麵廣,從右邊額角處一直蔓延到右眼下麵,最後在唇部幾厘米的位置才停了下來往右耳擴散而去,隨著風拂過,他那遮擋的頭發也隨之飄揚,黑色印記更是暴露的一覽無遺,宛如上好純淨無暇的白玉,就這麼染上了其他雜質,讓人不由得惋惜。
隻是,男人似乎並沒有太受影響,那雙眼,並沒有被那黑印汙染,依舊像澄澈無雲的天,幹淨如一池清泉,溫潤如一汪春水,讓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從臉頰放到了他眼睛上。
元霜霜沒忍住多看了一會兒,而男人這時也嘴巴合了合,一直沒有得到手中劍的回應,他濃密的睫毛不由得垂下了幾分,壓下眼底的失落,拿著帕子輕輕誒擦拭著劍上的泥土和剛才強製契約沾的鮮血,兀自說道,“擦幹淨後的你果然好看多了,既然你沒有特別中意的名字,那就讓我為你取一個吧。”
“你雖劍身如霜雪白,但劍刃中間卻有種火焰形狀的紅色圖紋,不若取名為赤霜可好?”
“赤霜,你喜歡這個新名字嗎?”
男人將手裏的手帕收起,他清澈的眉眼低垂,似乎帶了些許期待的看著手中的劍,等待著它的回應。
可惜,此刻他並不知道劍裏的人聽到這兩個字後又陷入了怎樣的震驚
赤霜,赤霜,這不是一本書裏麵的一把廢劍名字嗎?
元霜霜咽了咽口水,身體動了動,確定自己無法控製自身的行動後,腦海裏那個恐怖的念頭越來越強烈。
她,她不會穿成了那把劍吧
而男人等了半晌,始終未曾等到手中劍的回應,他雖有些失落,但又似乎習慣了一般,抿了抿唇,掃了一眼還徘徊在自己周圍蠢蠢欲動卻仍舊不甘心想和自己契約的劍,不帶一絲留念的握著手中的劍離開了。
……
距離萬劍塚開放已經過了三天了,這三天內,淩霄劍宗上下都知道了他們宗門青長老的得意弟子玄清黎從萬劍塚取得了一把廢劍,還結的是本命契,那一把劍看起來平平無奇,周圍也沒什麼靈力波動,就連幾位長老測試都覺得這是一把品質較為低下的劍,甚至連滋生劍靈都格為困難。
宗門上下弟子聽聞不無嘲笑。
劍修一生中可以有許多劍,但本命靈劍通常就一把,而本命靈劍的劍靈滋養也最為容易,隻是前提這把劍至少得有靈氣波動。
然而,誰能想到,往日最受宗門各長老看中和誇讚的劍修天才,本命靈劍居然是這種廢器,天才大打折扣,還多了一個無靈氣的累贅。
“嘖,還以為玄師兄以後有希望接手青長老的位置,現在一看,根本就沒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