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暗金(1 / 3)

往後三天,溫瓊寒都沒有再見到那位白衣的女子。

每天枯燥無聊地看著屋裏兩隻妖獸。

一隻每天懶洋洋晃著九條尾巴曬太陽。

另一隻,似乎很想出去打架。

最後卻也搖著尾巴在太陽底下睡覺了。

而三日之期到的時候,原本很安逸的兩隻獸卻突然躁動起來。

不安的狼嚎聲回蕩在林間。

溫瓊寒也覺察到一絲不對勁。

以她對那位白衣女子的觀察,不像是會不守時的人。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有什麼東西,擋住了她回來的步伐。

再往壞處想,她說不定已經……

溫瓊寒還不算一個徹頭徹尾的惡人,她一般奉行的處事原則是“事不關己”。

但大抵她對正直清冷的仙子,懷揣著一絲從楚念那裏帶來的莫名憐惜。

以至於現在她也有些焦躁。

眼見著時間流逝,雪狼終於忍不住想出去了,它走到門前,剛打算一躍而起。

卻發現,門上設著結界。

那位女子像是早就料到了它會出去,亦或是擔心它們會出去,竟然設下了結界。

結界時間還不短。

雪狼隻能束手無策地回到原地。

叫聲越發焦急不安。

連小狐狸都圍著門直打轉。

它們似乎都化不成人形,法力也使不出全部。

根本破不開結界。

天一晃而黑,夜幕沉沉,不知等了多久,溫瓊寒終於聽到哢噠一聲。

接著是鞋靴踩在地上的聲音,有節奏,又很沉重。

發出沉悶的響聲。

聲音躊躇了片刻,終於決定打開門時,才發現門上有禁製。

頓了頓,轉身,聲音漸行漸遠。

不用想也知道來人不是那位女子,至於是到底想做什麼。

溫瓊寒猜不到。

也沒什麼心情去猜測。

反正肯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被一直困在外邊才好。

但門還是打開了。

又伴隨著哢噠一聲。

這回既是破開結界,又是推門而入。

侵略性十足。

進來的是一位黑衣人,穿著鬥篷戴帽子。

渾身上下遮得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見。

黑衣人走進來,似乎小心翼翼地環顧了下四周,待發現院內隻有兩隻妖獸時,像是放下心來。

她抬起手,光球在手中凝固。

這是要施法了。

溫瓊寒心提到了嗓子眼,可她隻是觀看,並不能阻止。

於是她眼睜睜看著那黑衣人打出了光團。

頓時,疼痛如針紮似的在心裏蔓延開。

溫瓊寒不忍地閉上了眼。

但意料中的哀嚎聲卻沒有響起。

抬眸,那白色的光團並沒有打向狐狸和雪狼。

隻是在院中蔓延開。

溫瓊寒察覺到那光團好像並不是有傷害性的招式。

所以,這個黑衣人究竟是想做什麼?

溫瓊寒不理解。

猝然,雪白的狐狸抬了抬爪子。

清脆的鈴鐺聲響起。

帶著歡快的聲調,悅耳好聽,溫瓊寒甚至感覺識海深處都被洗滌了。

這個鈴鐺,竟然不僅僅能聯係別人,還有治愈的功效。

定然不是凡品。

那黑衣人聽到了鈴鐺聲時,卻痛苦地攏緊了衣領。

似乎想讓鬥篷遮住耳朵,阻絕聲音。

溫瓊寒越發不解。

她抬眸,卻看到九尾狐的尾巴竟然成了一條。

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還是一條。

一條雪白蓬鬆的大尾巴晃來晃去,帶著幾分矜傲。

溫瓊寒仔細回想,好像,剛才黑衣人進來一刻,小狐狸的尾巴就是如此。

變成了一條。

而且不是障眼法的那種。

原來,九尾狐的尾巴是可以隨意變化數量的。

溫瓊寒又想起了自己的小狐狸。

說不定還真是一條九尾狐呢。

她輕笑著搖搖頭,畫麵裏的場景已然變了。

連山不知何時,陰雲密布,空氣滿是粘膩潮濕的氣息,泥土深處泛出一股子腥味。

溫瓊寒五感還在,能清晰感知到那令人不適的變化。

好像有什麼東西影響了連山。

一般天地間的環境是不會有什麼變化的,即使是修為很強的人鬥法,也達不到特別明顯的效果。

所謂呼風喚雨,其實更像是障眼法。

周遭環境基本不會影響,即使傷害了生靈,不過多久,也會恢複原樣。

除非,天道要借故收取什麼因果報酬。

譬如要收回某地的靈脈,就會在修士們鬥法時故意擬出伏屍百萬流血萬裏的場景。

又或是拿走鬥法者身上的什麼東西,就像上回那隻蛟龍,最終鬥法者一定會靈力潰散,歸於天地。

但連山如今的模樣,分明比那嚴重得多。

照溫瓊寒不多的經驗看,這通常是在做什麼準備,

——為先天神祇的逝世做準備。

心底升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下意識看向院門外。

那位白衣的女子竟然真的回來了。

身後蜿蜒一地的金色血痕,血液之中散著無盡的靈氣,想來她的確是位列先天神祇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