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萬梅仿佛死而複生的睜開眼睛,屋裏雜亂不堪,她哭了,淚水瞬間模糊了她的眼睛。她的身上還在痛著,最痛的是自己的心啊,都怨自己,還能怨誰呢?是自己沒有想清楚就招惹了這個流氓。自己怎麼那麼傻呢,隻圖一時之歡。她掙紮著起身,她的頭發散亂著,她的身上到處都是那個禽獸留下的指痕。她又笑了,她覺得這是老天在玩弄她,老天在懲罰她,她無處躲藏,她還要麵對。她慢慢的擦了自己的淚水,然後收拾著淩亂的被褥,收拾完了又開始收拾淩亂的自己,她在鏡子裏看著自己的模樣,這還是自己嗎?她認不出自己來。她拿了木梳憤恨的梳著淩亂的頭發,然後打了水洗掉臉上的血痕,然後站起來,她的腿還在打著顫,她輕輕的挪了幾步,走到外麵,她還要麵對別人,她不會就此這樣倒下,她要笑著麵對,她就真的笑了,看著天空裏飄著的雪花,多麼的晶瑩,多麼的潔淨,不像自己渾身都充滿了汙垢。她自己唾棄著自己,然後去抱了柴禾,她知道一會兒人們還會來的,她才不會讓人家看到,讓人家恥笑,苦了痛了也隻有自己去抗,天下沒有人來幫自己,沒有!
萬梅抱了柴禾,在灶坑裏點燃,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我還要換一件衣服的,否則會被人們看出來的,她又匆忙的去換了衣服,呆呆的坐在那裏,就像一個雕塑。好久屋裏的蒸汽將她包裹,她覺得暖暖的,就像,就像男人的懷抱。昨晚的一切就像是一個噩夢,但願這個噩夢永不再來。她做好了飯,然後又來到外麵,冷風吹著她臉,十分的刺骨。她看到了那個腳印蜿蜒的伸向遠方,她愣愣的看著,她不知道明天會怎樣,那個流氓還會不會來,自己怎麼辦呢?難道真的要像一切都沒發生一樣!
萬梅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人,也找不到可以傾訴的人,就更加的找不到能幫她出主意的人。萬梅想到報警,可是秋家不是報警了嗎?又能把他怎樣呢?他還不是照樣得回來?她找不到任何的辦法,也就隻有過一天算一天了。
她坐在屋子裏吃飯,等待著打牌的人的到來,果然就在她吃飯的時候,田萬福來了,進來就說:“才吃飯啊?那些人還沒有來?看來我來早了。”
萬梅說:“你來的好呢?正好沒人給我掃雪呢?”
田萬福笑道:“好的,我來,你一個女人家啊還真不容易,掃帚在哪裏呢?”萬梅聽到他說那句不容易的話,鼻子一酸差點流出淚來,她極力的忍住道:“就在門後呢,謝謝你了老田大哥。”
田萬福說:“謝啥啊,我們整日的在你家打牌,還不應該幫你個忙啊?”說著來到外麵操起掃帚就嘩嘩的掃起來。天空裏的雪漸漸的小了,萬梅吃過了飯,將桌子拾掇好,擺上了紙牌,人們也都陸續的來了。
田萬福也掃完了,跺著腳走進屋裏,來的老娘們就和他開玩笑道:“老田大哥你可真熱心啊?我看你幹自己家的活都沒這麼積極。”
田萬福不在乎這個大聲道:“別胡說啊,來來,我今天非贏你個三十二十的。”
那些老娘們都上了炕道:“誰怕誰啊,就怕你輸了耍賴不給。昨天那把牌你是不是詐和了,要你賠,你還不承認?”
田萬福道:“昨天的事就別提了,來,上牌啊。”四個人圍坐起來,嘻哈的鬧一通,打了牌就消停起來。
萬梅坐在那兒,看著人們的笑臉,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的變化,沒一個人哪怕關心她一下也好,可是甚至沒有人看她。她坐在那裏沒來由的傷心,自己是這個世界最難的女人了吧?幸好我還有自己的閨女,否則我就真的沒有一個親人了。
萬梅坐在那裏沒來由的掉了淚,又忙去掩飾,可是也根本沒人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