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學過跳舞?”禮斐先打破了沉默。
“怎麼這麼問?”謝飛隨口說。
禮斐偏過頭,“舞池裏,跳得挺好的。”
謝飛笑了笑,“就,之前為了做舞池最靚的仔,自學過一些韓舞。”
“之前?”禮斐又問。
“就大一下學期那會兒。挺傻逼的!不值得說。”謝飛把腳束在了椅子上,邊說邊呡著二鍋頭,“我倒是想聽聽你的化妝心得。”
“化妝嘛,就單純為了好看啊。”禮斐說完喝了一大口酒。
“帶帶我唄。”謝飛看著他的側臉,“我不會也不太想學。”
“你不想學我怎麼帶?”禮斐說,“醉了?”
“就是帶著我,讓我有想學的欲望。”謝飛側身看著禮斐說,“我說的是帶帶我,不是教教我。會審題嗎?”
“為什麼要讓自己想學啊?”禮斐問,“你這算是,逼自己?”
“人的愚蠢在於有問必答。”謝飛回過身,“你就說幫不幫這個忙吧?”
“我具體怎麼帶你啊?”禮斐說,“你這要幫的忙讓我很迷茫啊。”
“簡單。”謝飛說,“得空幫我化化妝就行。就有一點,要往好看了畫,怎麼漂亮怎麼來。”
“我不理解。”禮斐說。
“我得看到自己化妝和不化妝的比較,然後愛上化妝的自己。這樣我就會主動去學化妝了。”謝飛呡著酒,“懂了?”
“似懂非懂。”禮斐說。
“哪不懂?”謝飛問。
“不懂你為什麼這麼怪?”禮斐看著謝飛。
“我不是guài。”謝飛用手比著聲調,“是guāi~”
“你是真的怪。”禮斐笑著,“你弟那樣的才叫乖。”
“喲!這是誰的身份證掉地上了呀?讓我看看…”謝飛舉著身份證,“我操!你怎麼比我還大?你不是大一嗎?”
禮斐把身份證搶了過去,“這事兒也挺傻逼的。不說了。”
“no!得說!”謝飛有點醉了,“必須說!我喜歡聽別人的傻逼事兒。”
禮斐看出來謝飛醉了。
這不得趁機再搞點把柄?
錄點小視頻。
“你撒個嬌,”禮斐努力憋著笑,“我就說。”
“想得美!”謝飛雖這樣說著卻往禮斐身上靠了靠,“求求你啦~”
深感女人善變的禮斐對這撒嬌很滿意。
“這傻逼事蠻久了,一年級下學期。那會兒我有一好哥們,和我同級。但他年齡太小了,不能和我們一起升入二年級,得留級。”禮斐笑了笑,“後來他給了我一個棒棒糖,說讓我陪他一起留下來。我接過棒糖糖後,就答應陪他留級了。所以搞到現在,我才會和你同歲,不過可能還是比你大幾月。”
“你確定他給你的是一根,而不是兩根棒棒糖?”謝飛忍著沒樂,“還有你爸媽是怎麼同意的啊?”
“這事我印象深刻得很,沒記錯,確實就隻給了一根啊。”禮斐一本正經,“我爸媽不太管我,知會他們一聲事兒就過去了。”
“你這麼容易收買的嗎?”謝飛終於還是笑出了聲兒。
“不是收買啊。”禮斐說,“我現在會把那根棒棒糖當作一種感激和安慰。”
“感激?安慰?”感受到禮斐更加一本正經後,謝飛收了收笑聲。
“如果他不想我陪他留級,那麼棒棒糖就是在感激我們曾經在一起的日子並且安慰我未來沒有他的日子。”禮斐邊呡著酒邊說,“畢竟我那會在學校隻有他一個玩伴。”
“那如果他想讓你陪著呢?”謝飛問。
“其實,我剛才說的假設根本不存在。他是我朋友,他肯定知道,我一定會陪他留級的。雖然這個決定我還沒說出來,但他對此絕不是未知,所以送我棒棒糖表達感激。”禮斐笑著,“但同時我們要離開熟悉的老師和同學,他怕我失落,送我棒棒糖表示安慰。”
謝飛認真聽完後受到了震驚。
她對這樣細膩的心思感到驚訝。
那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棒棒糖而已。
禮斐小時候應該也不太快樂吧。
“挺好的。”謝飛打算調節一下氣氛,“誒!我跟你講個我奶以前跟我說的故事吧。”
她要來一波手動腦殘。
“有一個男人,他邊抽煙邊上廁所。一個不小心,燃著的煙頭掉進了馬桶。”謝飛笑了笑,“突然,廁所發生了爆炸。然後那些髒東西,他媽的,炸得到處都是。”
謝飛也是一個不小心,手動腦殘成功了。
“最慘的還不是這些。”謝飛傻笑著,“你知道是什麼嗎?”
“什麼?”禮斐捧了個哏。
“他都沒來得及把褲子提起來,就炸得沒知覺了。”謝飛還在笑,“那可是公廁。光天化日的,太慘了。”
“人死了嗎?”禮斐沒覺得搞笑,他覺得這人真挺慘的。
“不知道,”謝飛還沒收斂,“我奶沒說。”
“喂!這可是一條人命!”禮斐搖了搖頭,“你還有沒有人性啊?”
“都說了不知道死沒死。”謝飛意識到氣氛調節受挫後,終於斂了笑,“哪就一條人命了?”
禮斐歎了一口氣。
“這個事情告訴我們上廁所不要抽煙。”謝飛繼續說,“否則將發生煙頭炸屎事件。”
“你奶幾歲了?”禮斐問,“跟你講這種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