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鼇和蟲翅都生長在雄蟲的背部,平時不用的時候,他們會把這些東西隱匿起來,蟲鼇一般是黑色的尖利細長觸肢,戰鬥的時候從雄蟲的背部伸出來,紮穿敵人的身體,不用的時候收回到身體裏麵。
陸嶼和希音戰鬥了許久,身上被他的鼇紮穿了好幾個血洞,希音的玻璃翅也很鋒利,在他身上刮下來好幾塊碎肉。
陸嶼被打得渾身是血,很快敗下陣來,希音背對著光站立,眼神輕蔑地吐出一句話,“沒意思。”
周圍無數雄蟲雌蟲為他尖叫,視他為偶像,蟲族天性慕強,雄蟲之間的競爭尤為激烈,弱者隻配被唾棄或淘汰。
兩蟲之間的力量差距過於明顯,陸嶼心中湧上一陣不甘,隨後便是一陣無力感,他知道自己不會是希音的對手,但希音這傲慢的態度也讓他極度不爽。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希音麵前挑釁道,“就算你比我強又怎麼樣?你的未婚妻還不是被我睡。”
“什麼意思?”希音的目光驟然變冷,身上的氣息也變得危險了起來,果然,他還是很在意這件事。
陸嶼心中湧上一陣快意,得意笑道:“就是字麵意思,希音,雖然你這個蟲不怎麼樣,但你的未婚妻還不錯。”
最近陸嶼和祁漣走得很近,學校裏到處都在議論紛紛。
陸嶼言下之意,仿佛他已經睡過祁漣了一般,甚至把這當成是炫耀的談資。
“他的滋味還真是甜美啊,你應該也知道吧。”陸嶼陰惻惻說道,下一刻臉上已經挨了對方一拳,被希音一下子揍到了地上,品嚐著對方的暴怒,陸嶼心中極為暢快。
然而就在他洋洋得意之時,麵前突然出現了一雙筆直的褲腳和褲管之下光滑精致的皮鞋。
目光繼續往上,祁漣的神情似笑非笑,眼睛卻是冷的,目光冷凝地看著他。
陸嶼心中的快意戛然而止。
“你讓我很失望。”
說完這句話以後,祁漣就從戰鬥場上離開了,陸嶼不顧身上的傷勢,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趕緊追了上去。
怎麼辦,該不會傷到他的心了吧。
好不容易追上祁漣,對方卻一言不發,一直低著頭,頭發遮擋住了他的眼睛以及半張臉,看不清神情,一陣愧疚席上陸嶼的心頭,陸嶼頓時自責不已,“對不起,我不該那樣說的,我隻是太生氣了太想刺激一下希音……”
祁漣抬起頭,眼角泛起微微的紅,眼眶裏似乎還閃爍著一縷淚光,“我知道你很討厭希音。”
“但是你那樣說,究竟是在羞辱他,還是在羞辱我呢。”
“對不起,原諒我好不好,我下次再也不這樣說了,生氣的話你可以隨意罵我,打我。”陸嶼是個大少爺,任性得很,但是他在祁漣麵前的姿態很卑微。
“打你罵你又有什麼意義呢。”祁漣吸了吸鼻子,忽然一下子抱住了陸嶼,柔軟的身軀和淡淡的木質香味讓陸嶼心旌動搖,心馳神往,祁漣善解人意道:“我也不想則責怪你什麼,你憎恨希音,正如我也憎恨希音一樣,我明白那種感覺。”
“隻是還請你下次不要利用我,我也是會傷心的。”
“既然你討厭希音,那你就努力變強,想盡一切辦法去殺了他吧。”祁漣的嘴唇上下動了動,聲音似乎帶著某種蠱惑的魔力。
陸嶼更加自責,隨後便點了點頭。
祁漣抹了一下眼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隨後道:“帶我去吃紅樹莓蛋糕吧。”
陸嶼喜出望外,立刻拉起祁漣的手,嘴裏連說了幾個“好”字。
陸嶼的翅和鼇都被折斷了,四肢也被希音給拗斷,雖然人還活著,但是下半生都隻能是個廢蟲了。
祁漣在旁邊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心中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陸嶼鮮血淋漓地趴在地上,狀況看上去非常狼狽,抓著祁漣的褲腳哀求道:“漣漣,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你理理我好不好?”
“我願意為了你付出一切,你不要不理我……我隻求你多看我一眼。”
可是即便陸嶼已經如此卑微,祁漣的態度依舊很冷然。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是某一天,祁漣忽然就不跟陸嶼聯係了,也不搭理陸嶼,他忽然一瞬間從熱戀中墜入冰窟,心情悲痛欲絕,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心情跌宕之下,他找到了希音,和他決鬥,希望這樣做能換回祁漣回心轉意,最終就得到了這樣的結果。
陸嶼的手指無力地抓著祁漣的褲腳,祁漣瞥了一眼,往前走了兩步,那布料就從他指尖滑落了。
祁漣居高臨下,傲慢道:“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我不搭理你,隻是因為我已經玩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