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寒知拿出電話看了眼來電顯示後,眸光不由冷下來,他並沒有接。點了拒接之後,將手機放在一旁。
然而剛放下,電話又打過來了。
楊歲無意間瞥了眼來電顯示,就隻有一個字---爸
柏寒知還是沒有接,連看都沒看一眼就掛了。
結果柏振興頗有一種柏寒知不接他就一直打,打到他接聽才罷休的架勢。
掛了三四次之後,柏振興還在打,柏寒知的耐心終於消失殆盡,他陰著臉,掩飾不住的煩躁。不過仍舊壓著火兒,低聲對楊歲說:“我去接個電話。”
楊歲點頭:“好。”
柏寒知拿著手機走到餐廳外。
他們坐的位置在窗邊,楊歲回過頭正好能看見站在餐廳門口的柏寒知。
手機捏在耳邊,能看見他立體的側臉,似乎緊蹙著眉,透著點淩厲。
他的唇線緊繃著,隨口啟唇簡短說了一兩句話,之後便冷漠的掛斷了電話。
走進了餐廳。
楊歲立馬轉過身,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繼續吃飯。
柏寒知坐下之後,即便他什麼都沒有說,但楊歲能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透露著兩個字,不爽。
楊歲想問問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可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隻心事重重的低頭吃飯。
吃完了飯,三人離開了餐廳。
時間還早,不知道該怎麼消磨。
反正下午也沒什麼事兒可做,於是就臨時決定去看個電影。
電影在商場的頂層。
上了頂層之後,從手扶電梯處往影院走,有些遠,要繞一大圈。
柏寒知的情緒一直都處於不佳的狀態,但他也沒有表現出來,即便在外人看來,他麵色如常,可楊歲還是能感受到他的不高興。
這一路上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倒是楊溢一直都在追著柏寒知問關於車的問題,柏寒知保持著耐心,一一回答,細心講解關於他改裝過的車。
這種話題,楊歲是插不進去的,她保持著沉默,一言不發的跟在他們身邊,就像是憑空多出來的一個人。
這時候,路過一家手工陶藝館,玻璃牆掛了一排各式各樣的陶藝品,色彩繽紛,造型也很獨特。裏麵有人還挺多的,有幾個家長帶小孩兒體驗的,也有幾對情侶。
手捧著泥胚做造型時,直接表演了個翻車,泥巴甩了小朋友一臉。
楊歲忍不住笑了一下。
柏寒知注意到楊歲的動靜,他側眸看了她一眼,隨後又跟著她的視線朝手工陶藝館看了過去。
他忽而停下腳步。
楊歲回過神來,也反射性停了下來,茫然的眨了眨眼:“怎麼了?”
柏寒知抬起下巴指了指手工陶藝館:“想玩?”
楊歲沒想到柏寒知觀察得這麼細致,她隻是多看了一眼而已。她笑著搖了下頭:“就是覺得挺有意思的。”
這話一說出口,柏寒知就轉身朝手工陶藝館走:“那就去玩。”
“誒”
楊溢明顯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他連忙跟上了柏寒知,興奮得很:“我也要玩!”
“”
無奈之下,楊歲隻好跟了過去。
陶藝館裏很熱鬧,他們運氣好,正好還剩下三個製陶轉盤。
有專門的老師講解和手把手教,楊溢已經先玩上手了,一開始自信滿滿,覺得不就是轉個杯子出來,結果一上手,泥巴就不聽使喚,做得一塌糊塗。
他手足無措的找老師幫忙。
楊歲和柏寒知坐在一起。
一個年輕的女老師,捏好一塊專門用來練習的泥胚遞給柏寒知。
目前店裏總共隻有四名老師,其他兩名都在負責別的客人,隻剩下這一個女老師負責楊歲和柏寒知,率先捏好柏寒知的泥胚之後就給他講解以及示範了一遍。還沒來得及給楊歲準備泥胚。
柏寒知將袖子擼到了手肘處,露出一節手臂,雖然瘦,但充滿了力量感。皮膚白淨細膩。
楊歲盯著他的手發起了呆,無論看多少遍,他的手都好好看,滿足了所有手控黨的幻想。
別說楊歲了,連女老師都目不轉睛的盯著看。
“你的戒指要不要摘下來?”楊歲想起來,提醒道:“會弄髒的。”
這枚戒指對他來說,一定有什麼特殊含義,從高中就看見他戴著這枚戒指,一直戴到了現在。
柏寒知抬起手看了眼尾指上的戒指,沒有任何猶豫的“嗯”了一聲,隨後將戒指摘了下來,如若珍寶般揣進了褲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