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縣,一頂轎子停在這莊戶門前,旁邊一位年過花甲滿頭銀發,額頭上布滿皺紋的嬤嬤幹練的掀開轎簾,雙手畢恭畢敬的扶著一位貴婦人下轎。
“夫人,到了,這就便那孽子的住處。”說完桂嬤嬤目露凶狠。
夫人平靜的說:“找人去通報一聲吧!”
這貴婦人正是兵部尚書的正房夫人,林李氏。今天正是來來見林府庶子林喬的。
旁邊的仆人從馬車上拿下一把太師椅放在門前讓主子坐下。不一會旁邊聚集了來來往往的的人,議論紛紛的討論這一行人。
“桂嬤嬤去把我馬車上帶的賞賜分給這些路人吧!”說完桂嬤嬤從馬車上去拿下一袋金葉子發給了圍著的行人。
林李氏笑著對大家說:“這幾年我兒在這莊子上養病,謝謝各位鄰裏的扶持,我兒才能在這安穩順遂,小小薄禮,不成敬意,望各位收下。”這套說辭好像林喬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
大夥這才明白原來這夫人就是林喬的嫡母。一位大娘說道:“夫人太客氣了,林少爺也沒麻煩我們,倒是經常給我們幫忙。”說完還用貪婪的目光數了數手中的金葉子。
另一邊,小鬆著急的跑去內院找少爺。
“二少爺,不好了,太太來了,在門外坐著,等著你去見她呢!這次突然來肯定又有什麼事。”小鬆氣喘籲籲地說。
林喬一邊安撫小鬆“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當初你家少爺被趕來這不也活下來了嗎?”一邊思索著為什麼夫人會來這。
難道是林喬突然一個驚醒,立馬不假思索的說:“你先回房去把行李收拾好,把暗格下的銀票取出來拿好,我這就去見母親。”
看到小鬆慌了神,林喬又低吼了一聲“打起精神來,快去呀!”
不一會林喬出現在門前。“母親,您怎麼來了?請恕孩兒不孝,未能提前出來迎接。”說完林喬跪下對林李氏行了禮。
林李氏趕緊起身虛扶了一把林喬,這一幕被路人看在眼裏可謂是母子情深。
“這幾年不見,你倒是不似早些年那樣羸弱了,可見來著莊子養病是對的,現在也是時候回去了,你爹和趙姨娘十分想念你,這回我是來接你回去的。”林李氏握著林喬的手徐徐說道。
林喬故做驚喜道:“真的,我也是十分想念父親和夫人呢!隻是,我在這還有一些細軟要收拾,還有一些事要處理,可否母親大人寬限我一兩日。”
林李氏見狀隻好答應。
“母親快進來,今晚就在這住下吧!雖是寒酸卻也方便,我這就讓下人把西廂房打掃出來,我住的東廂房讓給給母親住,後天我們一道回去。”
夜晚,知了不休不止的叫著,讓人感到煩躁無比。
東廂房燈籠裏的蠟燭一閃一閃的照亮著整個房間。
桂嬤嬤正在為林李氏卸下一頭的珠光寶翠。“夫人,你說這回那孽子為什麼會乖乖跟我們回去?”桂嬤嬤不解的問道。
“你以為他真的會順利的跟我們回去嗎?總之你叫我們的人盯緊,不要出任何差錯。”桂嬤嬤正摘下一隻鑲金翡翠耳環冷不丁的寒風吹來,打了個哆嗦接著說道:“萬一他跑了怎麼辦?”
林李氏冷笑道:“你擔心什麼?趙姨娘還在我們手裏呢!我就不信他能不顧他娘的死活。”
西廂房,“少爺,這個字條是我中午掃院子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扔進來的。”說完把紙條遞給了林喬。
紙條上赫然寫著‘勿歸。’林喬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他娘的字跡。
“這紙條能順利的傳來,想來夫人院裏定是有娘的人。”林喬對小鬆說道,然後立馬燒掉了紙條。
“少爺,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趙姨娘不願讓你回去?還有夫人來時那會你為什麼又像是要收拾細軟逃走一樣?”
“你這傻小子,你家少爺今年貴庚?”
“十八呀!和這個有什麼關係?”
林喬給了小鬆一爆栗“大周律法,安國策第八條背出來。”
小鬆呆呆的背到“凡大周子民,每戶需挑選一名年滿十八者收編於行伍之中,除參加科舉製之外人選”
小鬆突然清醒“少爺,你是說,夫人想讓你代替大公子收編於行伍之中,讓大公子獲得蒙蔭的資格,夫人怎會如此歹毒!”
接著又憤憤不平道:“雖說公子是庶出,可老爺對公子也不比大少爺差呀!那行伍之中可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夫人怎麼這麼狠心,就算沒有蒙蔭的資格也有不著這樣啊!”
林喬安撫著小鬆“正是因為父親大人對我與大公子無異,所以我才被夫人趕到這來,不過那些田地,莊戶,店鋪甚至沿襲的資格我從始至終就沒在乎過。”
“這次我娘想必也是知道我的心意的,不然就不會冒著危險送紙條了,隻是我娘又要受著夫人的刁難了。時間不多了我們四更一刻就走,千萬不能讓別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