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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澈……還好嗎?”墨晴朵把玩著手中的咖啡杯,遲疑了很久,終於開口。
“別跟我提他,那個敗類!我恨不得他從這個地球上消失!”安冪可恨恨地說,手中的杯子幾乎被揉碎。
“哦……”墨晴朵淡淡吱唔一聲,不敢再言語。
“晴朵,你為什麼會提起他?你們難道還有聯係?”安冪可的目光咄咄逼人。
“沒……”
“沒有就好,你知道我和他的事情,那種人渣,我勸你不要再和他扯上關係。”安冪可依舊很憤恨。
“嗯,曉得了。”墨晴朵低下頭抿了一口咖啡,嘴裏的苦澀蔓延到曾經那些不願提及的記憶。
人總有年輕的時候,那些你以為樸素到隻剩下茶米油鹽的老人,也曾經有過激蕩熱烈的青春,不要對他們說你的那些所謂的小浪漫他們不懂,其實不懂的是你,你不懂,不論多麼火熱,終究在生命裏剩下的唯有最平淡最無聊的那些。
薑澄澈總是如是說,仿佛一個曆經滄桑的老人,在高中那些追追打打,熱鬧非凡的豆蔻歲月裏,他就像一個過路人、一個旁觀者、一個和其他人不在同一次元的外來客。他是為數不多早熟到骨子裏的人,他是為數不多以理智指導一切的人,在那樣青澀的人群中,他就像一個超脫塵世的智者,散發著一種毛還沒長全的小屁孩們所不具備的成熟魅力。總的來說,薑澄澈愛裝又不招人討厭的關鍵是,他是本校的校草。
墨晴朵是學校裏的才女,不是那種美豔動人的女孩,極度讚揚用的也不過是有氣質可愛之類有的沒的的詞。至於安冪可則比墨晴朵幸運得多,天生的長相以及後天的才華讓她格外出眾。然而命運總是喜歡把美得很內在的女孩和美得很外在的女孩擺在一起,仿佛出了一道判斷題,做題的就是他們身邊那些男生。可事實證明,女孩有沒有才,應當以美不美為基礎,而美不美卻不受有沒有才的限製。
美得很外在的女孩當然就是艾琪,校花一朵,像所有學校的校花一樣,身邊雜草叢生,卻不沾分毫,艾琪傲氣地很複古,可惜在墨晴朵的眼中,艾琪隻是一隻美麗的水晶花瓶。
高三的年紀小嗎?在大人的眼裏或許是,可同樣已經是大人的我們,回首過去,發現高三的自己和現在並沒有什麼不同,如果愛做夢算是幼稚,那或許是有一些吧。
對於薑澄澈來說,高三好像已經是他人生的老年期了,很多人試圖探尋他的經曆,卻發現完全是一個謎團,隻知道他的家境,殷實得超乎想象。他不喜歡女生,卻又離不開女生,簡單來說,就是色^狼一枚,可對於小女生來說,色不色又有什麼關係,誰需要沒有情調的柳下惠呢,隻要長得帥又多金,色一點是可以被原諒的。
安冪可在台上跳芭蕾舞的時候,美豔得有些嚇人,不知道為什麼,墨晴朵的腦海裏應該用來形容芭蕾舞的高貴優雅純潔一下子都被安冪可像灰塵一樣撣掉了,不是因為安冪可火紅色的唇膏,不是因為安冪可有些偏大的胸部,僅僅是一種氣質,一種天生的氣質,一種揉碎了摻雜進芭蕾卻並不顯得詭異的氣質,很多年以後,當墨晴朵買得起芭蕾舞票之後,才明白,安冪可是萬裏挑一不落俗套的黑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