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寒風嗚咽。一隊上千人的隊伍緩緩走出幽州城。隊伍前端,一披麻戴孝的少年正掩麵哭泣,一路走來不曾見過他雙手放下哪怕一刻。周圍一群壯漢警惕的四處觀望隱約將其護在身後。排在隊伍前方的十具棺槨漆水及其光滑,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的上等棺木,由十六名壯漢穩穩地架在抬竿上。
出城後不久,隊伍便分成兩隊,其中六百餘人護送著十具棺槨拐向了朱家莊方向。
這一行人正是朱文軒派往老宅請靈的護衛隊員,以及城中各朱家產業下的掌櫃。而另一行人,則是朱家的使喚下人和家丁。有家室的就送回家去了。沒有家室之人便在亂葬崗草草掩埋。
朱家莊,佃戶們也聽說了這一消息。很多佃戶自發的站立於道路兩側。或低頭,或彎腰。無不表達著他們對於朱家主母的尊敬。
隨著哀嚎聲的靠近,棺槨被抬進了朱家別院,停在了院子裏。
“小郎君,我來了!快些換上衣服去棺木旁,再遲些我擔心露餡了。”陸存禮趁著眾人不注意,在兩個朱文軒親信的掩護下一溜煙的跑進了偏房,朱文軒已經早早的在這裏等候了。
“存禮,辛苦了。日後有機會,文軒再來謝過存禮兄!”朱文軒向陸存禮作了一揖。便匆忙開始換衣服。
天色漸晚,前來吊唁的朱家掌櫃們,也都紛紛告辭了,使得別院裏冷清了不少。除了步行經過的巡邏人員外,便隻有朱文軒一人矗立在母親棺槨前,陷入了沉思。
朱家安還在草原,派出去報信之人一時半會也聯絡不上。朱文軒便在陸先生的指引下,依禮辦完了葬禮。待一切塵埃落定,朱文軒也回歸到了正常的工作中來。
“朱標,你隨我來。”朱文軒帶著朱標走進了書房,親自關上房門確認外邊無人以後便轉起來桌子前的一傾斜著的球狀物體。如果有後世之人在此的話,一眼便能認出來,這就是一個大的落地式的地球儀。隻不過上邊並沒有刻畫上任何一絲圖案。
隨著朱文軒的轉動,地上開啟了一個僅供一人通行的小洞,這便是朱標半個月以來帶領著教導隊下轄的工程隊沒日沒夜的按照朱文軒圖紙施工出來的成果。兩人魚貫而入,走進了地下的密室。
“標叔,我接下來有個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做。這個事情很困難,但是也很重要,等於我將身家性命托付於你了。”朱文軒看著朱標的眼睛,他的眼中一片澄澈,沒有半點躲閃。
“小郎君,您有什麼事就吩咐標就行,標一定全力完成!”朱標拍著胸脯向朱文軒保證道。
“標叔,從今以後,你就要行走於黑暗中了。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你願意嗎?”朱文軒並沒有告訴他要做什麼,隻是旁敲側擊等待回應。
“小郎君放心,就是您要標這顆項上人頭,標也會毫不猶豫的給您摘下來!”
“標叔,有您這句話在,我必不負你!”朱文軒激動地拉住朱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