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飛往巴厘島的飛機平穩的在空中飛翔天,湛藍湛藍的,像透明的鏡子那樣明淨,厚厚的白雲,一團團的如棉花,一陣陣的如波濤,掛在天這邊,綴在天那邊,把天空裝飾得如畫一般。
辛笙頭一次坐飛機,還剛好挨窗,看著窗外不斷變幻的白雲,心情也隨之激蕩興奮起來。
他辭職了,長時間的加班和和枯燥的兩點一線的生活,讓他的身體越來越差,更何況他並不喜歡這個行業,好在是單身狗勞累幾年小有積蓄,他決定給自己放一個假,然後再重新開始。
棉絮般的白雲靜靜地懸在窗外邊,好似一伸手就能摸到。太陽在頭頂,雖被機身擋住看不見,光彩卻照得眼前一片明亮,過一會,新鮮感漸漸褪去,辛笙臉上露出幾絲疲倦,可能是身體因為長時間勞累,又可能是高空中氧氣比較稀薄,他輕輕的放下遮陽板,調節了下座椅輕輕地打起盹來。
當辛笙在睡夢中時,突然平靜的機翼開始顫抖,機身搖動,一會兒向左傾斜,一會兒向右歪,窗外的畫麵直立起來。團團彌漫的雲霧遮住了機翼,窗外一片迷朦。廣播中也傳來了“請注意,係好安全帶”的播音。辛笙立刻從夢鄉中驚醒,又開始了另一種胡思亂想。如果有萬一,我是否也要留遺囑,是否也用手機給家裏留個短信什麼的。還沒想清楚呢,飛機就又平穩了。接著又有二次同樣狀況,可心裏已經平穩了,知道不會有什麼危險。
"少見多怪"辛笙自嘲的笑了笑。
既然醒了,辛笙也就在座位上緩緩打量起周圍,漂亮的空姐站在走道中央,微笑著為乘客講解安全知識,頭發花白的老夫婦,相互依偎在一起,麵帶笑容著講著悄悄話一個略顯矮胖的眼鏡青年帶著耳機,手上拿著目前很流行的switch掌機快速的按動著散發著一頭金發的可愛小女孩,向後趴在椅子上,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乘客辛笙的目光正好和小女孩對視上,小女孩衝辛笙甜甜的一笑,辛笙被這充滿陽光的笑容感染了,也情不自禁的無聲笑了起來。
突然“轟動”飛機發出一聲巨響,旅客的心沉了一下,人們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飛機開始劇烈震蕩起來,就連辛笙放在桌邊上的書也跳動著跌到腳下,“各位旅客,我們的飛機因為受到航路氣流的影響,有較為明顯的顛簸。請您坐在座位上,係好安全帶。洗手間將暫停使用,謝謝您的配合”廣播傳來空姐的安慰,話音剛落,飛機上又傳來了一陣巨響,讓人聽了內心不禁打顫,緊接著飛機便出現了傾斜,機艙的貨物紛紛掉落,乘客們開始不安起來,甚至人群中已經有人尖叫、哭泣、求助空姐起來,但是空姐也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安全帶勒的雖然不緊,但是辛笙卻麵色發白,感覺喘不過氣來,他死死的攥著安全帶,好像安全帶是他的救命稻草一樣,甚至手上因為用力過猛而青筋畢露。
這時候,廣播裏傳來機長與乘務長的話:“乘客們”機長停頓了一下,似乎像是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請在在空姐的指導下穿戴上救生衣,戴上頭頂的氧氣麵罩,飛機已失速無法拉起,無法進行迫降”
機艙內已經亂作一團,有哀悼者,有痛苦者,有怒哄者。
機艙內的狀況更加糟糕了,
辛笙感覺飛機像一輛突然失控墜下懸崖的汽車,裏麵的所有乘客、行李都是處於一種劇烈的漂浮、擺動、衝撞、滾轉的狀態,“嗖”辛笙歪頭躲過了一個飛向自己臉部過來的switch,這裏任何人都控製不了自己的行動,一個沒有係上安全帶的男人在機艙內劇烈的翻滾,像是誤入洗衣機裏麵的打火機,他瘋狂的大叫“救救我!”沒多久“哢嚓。”伴隨著輕微的卻又清晰的一聲響,男人停止掙紮了,他的脖子彎曲成一種詭異的角度,慘白的骨頭岔子捅破了脖子,暗紅色的鮮血噴湧而出,伴隨著飛機的翻滾,鮮血濺射到了旁邊的年輕女孩臉上,女孩呆滯了幾秒,忽然發出了歇斯裏地的尖叫聲。
辛笙臉色蒼白,在最後幾分鍾內,掏出自己手機錄音到:
“親愛的爸媽,飛機失控了,我們大概是沒有生還的希望了,媽媽身體不好,有什麼小毛病要及時去醫院看看,不要憋著,爸爸要少喝點酒,要經常出去鍛煉身體
“我也在想,為什麼我會遇見這種事情,我還有好多事沒有做”
“真的好抱歉,希望下輩子還能做你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