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不起”,這表情意味再明顯不過。
紀知許有些慌張,“我說錯話了。”
他沒有說錯……她隻是單純的不想罷了。
無來由的道歉和緊張的神情,仿佛他麵對的是自己的情人。
“那就一周,”蘇晨曦輕歎一聲,“不過先說好,你自己來找我,我不等人。”
他的表情舒展開來,“行,如果這造成了你的困擾,我們就馬上分開。”
沒有應聲,蘇晨曦隻是點點頭。
就在此時,剛下場的陸宇昂就注意到了出現在觀眾席的兩人。
麵露喜色,他三步並作兩步,登上那排座位,“唉!你們怎麼來了?”
蘇晨曦揮手下席,紀知許緊隨其後。
“沒有,不是我想來”,她拍拍身旁少年的肩膀。
“是紀知許想看看球隊訓練。”
聽到自己被提及,紀知許心一揪。
現在該說什麼?
啊他又對自己打招呼了,
直接嗨!你好!
對!
“哈嘍!”
陸宇昂明顯沒有發覺他的緊張,對紀知許笑笑,提起放在席上凳子裏的書包,“走吧。”
“嗯,好。”
6月5日,星期二。
尖叫聲,撞擊聲,鬧鍾聲……
這些嘈雜錯亂的聲音混合成粘稠的泥漿,撕扯著夢境。
“滴滴滴滴滴滴……”
“啊!”像是被重力推倒,那一瞬間懸空的恐懼爬滿頭皮,蘇晨曦冷汗直冒,癱軟地躺在床上喘息。
……又是夢?
這想法如電光火石,將她猛地從床上激起,抓起一旁的日曆。
“4”不再是被單純的紅圈囚禁,而是一個鋸齒狀的圓麵,紙麵也因與馬克筆尖過分親密的接觸而起皮。
6月5日,星期二,這一時空依舊按原來的規律進行著,沒有輪回。
她長舒一口氣,將日曆倒放在台麵上。
這幾天以來,她都反反複複地做著同一個噩夢。
無論是墜樓、落水、上吊還是被人刺殺。
夢中自己的結局永遠是被困在6月1日。
如黑暗吞食光明,直到那絕望徹底包裹她的軀體,她才得以靠奮力的掙紮醒來。
“啊……天呐……真他媽煩啊!”坐在床沿,蘇晨曦雙手捂住臉頰。
稍稍平靜下來,蘇晨曦雙目無神地盯著房間內的陳設,牛皮材質的花袋子與她對上眼。
她長歎一聲,右手拖起床頭的衣衫,開始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