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吳亮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身,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董事長辦公室。
丁默遠沉吟了片刻,隨後大步走出自己的辦公室,從專用電梯直下到自己的專用車庫。
“婉青,你在家嗎?我想和你談談。”
“我媽和天天在家,不方便,去一個離許光路和駿山都比較遠的地方吧,自從那個報道之後,我都不大敢出門了,生怕被狗仔偷拍盯梢。”
夏婉青躲在洗手間,壓低聲音說道。自從媒體曝光了她和丁默遠的過去之後,吳瑩盯她盯得很緊,幾乎都不允許她離家半步,連天天也被迫停學了。
“你在幹什麼?”吳瑩看著女兒進入臥室,片刻後換上普通的T恤牛仔褲並戴著墨鏡走了出來。
“我要出去一下。”
“出去幹什麼?!”
“散散步逛逛街,悶在家裏這麼久,都快長毛了!”
“你難道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嗎,稍有輕舉妄動,外界就會掀起一場暴風驟雨,你想看到我們母女淪落流落街頭的下場嗎?想看到天天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嗎?!”
“好、好、好!”夏婉青一邊露出妥協的表情,一邊腦袋飛快的轉動,“我和您說實話吧……剛才丁默遠打電話過來說找到吳亮了,他有至關重要的情況要和我詳談。”
吳瑩半信半疑道:“這麼快?!”
“是真的,要不然你可以打電話問他!”
夏婉青也沒有想到,自己隨意編出的借口竟然是現實。
“什麼?丁默遠,你不要騙我,真的找到吳亮了?怎麼這麼快?他說什麼了?”吳瑩急道。
“吳阿姨,詳情我會和婉青當麵說,電話裏不方便。”丁默遠隨及掛斷了電話。
“去吧。路上小心點。”吳瑩無奈的對女兒說道。
兩人約定在一家私密性極好的俱樂部見麵。丁默遠先到一步,在預訂好的房間等著夏婉青。“怎麼這麼久?”半個多小時之後,夏婉青姍姍來遲。
“擔心有人跟著,等了些時間,隨著其他客人一起進來的。”
“哦,我就開門見山吧,吳亮不願意澄清那些報道,威脅說要上法庭隨時奉陪。”丁默遠淡淡說道。
“這家夥是瘋了嗎,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夏婉青臉色發白,眼底掩不住焦色。
“他是實名爆料,想推翻並不容易,何況要吳亮這個人主動承認自己是在胡說八道。恐怕比殺了他都難!”
“現在該怎麼辦?”夏婉青完全慌了神,連手都在發抖。
丁默遠目光沉沉的看著眼前手足無措的女人,說道:
“我現在要你一句實話。”
“什麼實話?”
“沐天到底是誰的兒子?”
夏婉青怔了片刻,她的臉色更白了,雙唇微微噏動:“當、當然是……沐山的。”
“好,如果是這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丁默遠用手指輕敲桌麵,“那就在事情鬧得更大之前,讓天天做一下親子鑒定,並將鑒定結果公布於眾,到時候再將吳亮告上法庭,這樣對於沐家和整個駿山集團都是最快最有效最有利的解決方法。不論什麼時候,人們都會不由自主的站在弱者這一方,而這個事件中蒙受不白之冤的受害人就是代表整個沐家利益的我和你。”
“為什麼……非要用親子鑒定這個方法,難道不能發個對外澄清申明,就可以了嗎?”
丁默遠冷冷一笑:“婉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了?誰會信?即使公布親子鑒定,還會有人質疑這份鑒定的真實性,更遑論一份沒有任何證據、言辭單薄的證明?如果這樣的話,你和天天將會永遠活在別人質疑的眼光裏,就算日後沐天繼承了駿山集團,估計也永無寧日!”
夏婉青直愣愣的坐在那裏,目光呆滯,麵無人色。
丁默遠深深的看了夏婉青一眼:“既然沐天是沐山的兒子,做親子鑒定就是讓整個沐家遠離風暴中心最立竿見影的方法,隻要你同意,我立刻著人安排!”
說罷,他站起身。
“不,不行!”夏婉青徒然拔高了聲線,尖叫道,繼而像是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迅速調整到平常的表情,“讓我想想,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