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九給貴妃行完禮後，站在大廳中央。就算再傻，她也感受到了這僵硬的氣氛，隻緊繃著精神，低垂著頭，偶爾偷偷抬眼看看主子，不敢言語。
良久，她終於聽到一道的聲音，“小依，帶她們下去，本宮有話和小九說。”可更讓路九忐忑不安。
又是一陣沉默…………
“你真的沒有話要和本宮說？”
“奴婢不知道什麼事，請主子明示。”路九壓製住心中的不安，揪著衣擺不斷攪動。
“這麼說瞞本宮的不止一件事？”貴妃緊緊抓著手中的手帕，以掩飾自己的憤怒。
“主子…我…”路九說不出話了，嚇得跪了下來。
“你和東宮那個侍衛什麼時候開始的。”貴妃心軟了一瞬，可想到她做的事狠了很心腸問了出來。
“我…我們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情人？”
路九突然紅了臉，急忙擺著手，“娘娘，不是，我們隻是從小就認識。”口裏雖這樣說，卻有點心虛。
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自己還不知道她心裏那點小九九。況且也沒打算對她怎麼樣。
“行了，也沒說要罰你，看你一臉的心虛，但是”
她撇了路九一眼，拉長了聲音。
路九心裏一跳，直勾勾的盯著主子。有點忐忑她接下來的話。
“從今以後，每天晨起在佛堂自省兩個時辰，再佛前抄寫宮規，什麼時候抄完兩遍什麼時候停止。”
“可奴婢的差事”路九最不喜歡寫大字了，做著最後的掙紮。
貴妃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高興，“自有人替你，還是你想多抄幾遍。”
“奴婢遵命。”
看見門口路九的身影漸漸消失，貴妃揉了揉發疼的頭，“阿依，你說本宮這麼做是對是錯？”
路依伸出食指和無名指用適當的力氣按著貴妃的兩邊的太陽穴:“主子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可是……”
“娘娘……他們有自己的路要走。”自己從小就跟著主子，目睹了主子的前半生，她心疼卻又無奈，皇城無人不羨慕貴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能知道，那不是她想要的，在人前風光，可自己時常看見夜深人靜的時候，主子獨自一人望著窗外的明月思念故人。
路依收回思緒：“娘娘別妄自菲薄，您還要為您自己和太子考慮呢！”
“你說的對，是本宮糊塗了。”她釋然地一笑，“小九是個聰明的孩子，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本宮老了。”
“主子哪老了？明明和從前一模一樣。”眼神卻不受控製的看著主子頭上漸漸多起來的白發，卻無法開口，隻能哄著她。路依知道，娘娘不開心，一直都不開心，能讓她開心的人不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