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直播流水是：免費的狗糧收到了五十個，兩塊錢一個的小禮物收到了十二個，同比五月降低了百分之二十五”。
看著直播流水很是鬱悶的我對大寶說道：“同誌，情況不容樂觀啊。”
大寶癱在我三十塊錢從街角老頭那收來的躺椅上，生無可戀地說：“其實，那十二個小禮物有十個是本公會的大佬查房順手刷的，還有兩個是個小學生刷的，還問我能不能退，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
“這個月是我們有保底工資的最後一個月了，如果再不搞點業績我們可就要卷鋪蓋走人了。”
我走過來拍著大寶的肩膀
“有什麼好主意嗎？親！”
“沒辦法了，直播遊戲被小學生虐，兩個大老爺們跳舞給誰看？咱倆的生活直播出來就是莎士比亞第五大悲劇，除了吃播你告訴我還有什麼辦法？如果裸奔不封號的話，我現在就帶你穿褲衩跑去，實在不行，不穿褲衩！”
“是不是我們吃的東西不夠誘人，不夠新奇？”
大寶捂著臉“你如果能拿仙人球蘸臭豆腐，再喊兩句哎嗨嗨，我想我們可能會有人看。”
“那就隻有最後一個辦法了！”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大寶，你記不記得，城西郊區有個爛尾樓，之前一直有人傳言是鬼樓，你說咱倆如果一邊探秘一邊燒烤，再搞出點動靜博人眼球，那豈不是一本萬利！”
大寶一下子震驚地坐直了“你是認真的？可不止一個人說看到過東西啊，甚至還有人說有吊死摔死在裏麵的。”
我堅毅的目光看著大寶，一字一頓地說“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就直說，幹不幹！”
“幹！”大寶難得一見地麵露狠色“但是我有點害怕。”
“其實我也害怕，那咱直播吃什麼就很重要了。”我拍了拍大寶的肩膀“經費還有多少？”
“交完房租還有五百六十七。”
“你可真是個好哥們，如果你不半夜出去買啤酒我想最起碼還能剩六百。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收拾燒烤架，你去買東西，照這個單子去買，記得！討價還價！”我飛快寫了一張單子。
大寶拿著單子，騎上了小電驢，奔著菜市場的方向一騎絕塵。
我也開始收拾起了即將直播所需要的東西，燒烤架，調料，菜刀……
不多時，大寶提著一堆東西走了進來。“一白，都買好了，是不是該走了。”
“稍等”
我快步走進廚房，拿起一串獨頭大蒜圍在大寶的脖子上
“go”！
我們住的是東城區，離爛尾樓距離不近，到了西郊的爛尾樓，已經是下午兩點半的時候了。
大寶看著陰森的樓盤，倒吸一口涼氣說道：“一白，現在我是真的相信那些傳言了，真的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啊！”
看著高聳空曠的樓房，空地上滿是膝蓋高的雜草，連樓頂上都長起了小樹，太陽漸漸西去，被大樓擋住，隻剩下一點微弱的日光，照著幾隻在樓頂站立的烏鴉。
“其實我也感覺不太妙，但是放心吧大寶，我帶了秘密法寶，我們不會有事的，兩個大老爺們怕什麼怕！”我不知道是在鼓勵大寶還是在鼓勵我自己。
我提著燒烤架，大寶提著食材，沿著水泥的樓梯一步步走上去，雖然都是六月了，但是感覺陰風陣陣吹著我們的耳朵。
“聽說這裏之前是一片墳場，後來被開發商拿下要蓋樓，改掉時候就挖出過不少棺材，蓋的時候，因為工人出事停工不少次，開發商也陸陸續續換了幾個，後來好不容易蓋成了，卻有人接二連三跑到這裏自殺，最出名的就是有一個女學生在這裏吊死，嘖嘖嘖聽說發現都是好幾天之後的事情了，死狀極其駭人聽聞！”
“我說，你是自己嚇唬自己那，咱倆這是下午來的，除了這個點直播效果好，陽氣也重，我還準備了秘密法寶呢，慌什麼。”
我和大寶踩著破碎的樓梯好不容易走到了三樓。
“就這裏吧，光線還好，也開闊”。
大寶一邊放下食材一邊嘟囔：“誰知道是什麼情況，才修沒幾年的樓梯就壞的這麼厲害。”
“那是因為沒人管風化和你心理作用。”我沒好氣的說“你要是在疑神疑鬼的，咱倆要麼就去講鬼故事，要麼就去暢飲西北風，你自己選吧！”
大寶不再說話，滿臉鬱悶地架設直播的手機，我也開始擺弄起燒烤架和食材。
打開大寶買的食材我一臉黑線“讓你買的大公雞，你就買了個這個？”
我拿起袋子裏收拾好的冷鮮雞。
“這個差不多嘛，大公雞要貴十塊錢一斤呢，我問超市老板了，他保證是公的。”
“我是想著大公雞辟邪，雞血還可以用，都這樣了，除了錫紙包著，你告訴我還能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