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fl��隨著林厭離引來的天勢消散,天幕重返清澈透明。
在所有人的視線中,李粿踩著一道劍光重返太楠城。
與他一起同行的還有那柄“心上人”。
城上,一位女子久久等候,瞧見落在城頭上的身影後,趕忙迎了上去,雙手攥著李粿胸前衣裳,上下打量一番,見李粿傷勢不重,上下不停起伏的胸脯也逐漸削減了頻率,回歸平靜。
“回來啦。”
右手貼在胸前,婦人輕聲喚了一句。
李粿看了身前婦人少許時間,終於是開口道:“嗯,我回來了。”
婦人微微偏身,看著跟在李粿身後的那柄劍,柔聲問道:“她呢?”
李粿埋下頭,抬指朝向西方泉州方向,小聲開口道:“她喜歡花多的地方,我將她埋在了那裏,未來我會將她帶回沐天城。”
李粿遲疑了一下,又繼續道:“和她的飛劍一起。”
婦人頷首點頭道:“嗯,好。”
夫妻之間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心與心之間的相係,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能想通。
所以,她並不害怕念奴嬌會搶走李粿。
李粿扭頭望向身後的“心上人”。
“可以讓我夫人保管你嗎?”
飛劍並未應答,隻是默默朝前推動身子,猛地出鞘刺向婦人脖頸。
最後這柄飛劍終究是停在了婦人麵前三寸,放肆著釋放劍鳴,以此來述說它的不滿。
婦人點了點頭,冰涼的手指探上劍柄,將“心上人”握在手中,輕聲道:“我知道,但是我不會讓的。因為喜歡不是一個人的喜歡,而是兩個人的心意相通。”
飛劍再次釋放劍鳴,隨後徹底陷入沉寂。
林厭離看著江晚離收起劍意後,手中團圓飛劍一挑,將那顆頭顱懸掛城上,右手指向北方,爽朗道:“泗蛇已死。”
話音落下,一道紫氣從北方而來,正是白清飛升之後被泗蛇變作龍門的劍道氣運。
一眾年輕劍修看著那道紫氣飄來,眼神炙熱。
白清這位劍道登頂者飛升之後,這股氣運人人可得,究竟能占據幾成,全靠自己的造化。
終於,在紫氣來到頭頂後,幾道流星劃過天幕,直奔大荒陣營。
那正是王座第一的青鸞和王座第十的白柒飛升之後留下的大道傳承。
兩縷氣運在天幕交叉,最後分別占據一方天地。
看著那股紫氣分作數團落下,林厭離嘴角翹起,右掌一攤,將那縷劍運融入心湖之中。
劍意水漲船高,林厭離氣息攀升,在無數人驚訝的目光中逐漸回歸平靜。
白清氣運所留十成,林厭離占五,李竹酒占四,其餘劍修各分一層。
如此分配,林厭離早有預料,畢竟白清最後飛升所驅使的酒氣三千,可都是她幸幸苦苦收集而來,若是沒有報酬,她肯定哭給白清看。
周圍一些年輕劍修向林厭離和李竹酒投去羨慕目光,承載劍道登頂者的半數劍意,如此福運,當真讓人眼紅嫉妒恨啊。
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林厭離和李竹酒與白清關係密切,所得九成本就是人之常理,而且他們能夠分得其中一成,已經是一種眷顧了。
有些低階劍修趁機盤腿打坐,借著這縷虛幻的劍意,在劍意高山上攀爬了一大截距離,實力更是增長迅速。
當然,這與林厭離和李竹酒比較,還是差得太遠。
在所有人認為可以歇息少許時間時,鬼車的身軀憑空拔高百丈,一拳揮在了城頭上。
一霎那,地動城搖,偌大的太楠城被凶猛的拳罡硬生生轟退十裏地,城頭毀壞,密密麻麻的凶獸從缺損的洞口蜂擁而出,一時間整個太楠城被凶獸浪潮所淹沒。
防線破了——
林厭離在凶獸狂野的獸蹄下滾了數圈,好不容易爬起來,又不知被誰的黑腳踹飛。
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林厭離罵了一聲,看向巨大身軀的鬼車更是連道數聲晦氣。
他們承受了白清飛升留下來的氣運,鬼車他們也是如此,隻能怪大荒那邊不講武德,突然搞偷襲。
“看來太楠城是守不住,它們的目標是金陵?”
看著大江拍浪般的凶獸浪潮湧向胭脂國南地,林厭離暗暗搖了搖頭。
帶著這樣的疑惑,林厭離踩著團圓飛劍去了雲海,看著凶獸浪潮奔湧的方向,小聲嘀咕一聲:
“難道天意難違?”
“什麼天意難違?”
林兮風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身後,一臉疑惑。
林厭離勾了勾耳鬢青絲,見自己自言自語被林兮風聽見,尷尬笑了一聲,“爹,咱胡亂說呢。”
林兮風手中金書竄出無數金色鎖鏈,鎖鏈前段的鏈頭之衝天穹,狠狠抓住雲彩,隨後像一條條遊蛇般舞動起身軀嗎,在遠處拉起一條簡略的聖人金書。
江晚離遂意掐訣,雙手十指眼花繚亂,所布置的陣法橫向跨越周圍百裏,近乎將太楠城的缺口補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