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是根除外戚黨勢力的重要時機,他想,他要給她中宮之位,他要給她和他們的孩子一個盛世清明。
“好啊,不過我的肚子可不能等太久。”沈嫿指了指自己微凸的小腹,笑著說。
亓安親了親沈嫿的臉頰,“嗯,等以後我們的孩子長大了,我就做個甩手掌櫃,這皇位就給他,以後你想去哪我都陪著你。”
“那等我們老了,我們就去江南那兒,我們在那買一棟灰瓦白牆的小樓,再養幾隻小貓小狗,我想在天青色的雨天乘船去湖麵上看景,行不行?”
“行。”亓安低眸看著沈嫿說話時眼裏的光,他們在暢想著屬於他們的未來。
昭寧三年十二月,大雪紛飛
著急等待一夜的皇宮終於隨著一聲“哇啊——”小孩子的哭叫聲而安下心來。
“恭喜陛下喜得皇子!”接生嬤嬤滿臉喜氣的將懷中皺巴巴的小孩放進亓安懷裏。
亓安小心翼翼地接了過來,都不敢使太大的力氣,手足無措地不知道怎麼抱。
站在一旁的徐雲曼笑了起來,手把手教這個第一次做父親的人抱孩子。
亓安掂了掂懷中小家夥的重量,感覺比一團棉花還輕,都沒有自己的手臂長,小小一坨的,臉皺巴巴的,但是亓安還是從小家夥的眉眼看出了沈嫿的輪廓。
沈嫿生產是在隔壁的偏殿,此時已經回到了主殿。
亓安小心翼翼地抱著孩子走進了內殿,將孩子放在了沈嫿的身旁,看到沈嫿被汗浸濕貼在麵頰的發,伸出手將發撥到一旁,親了親她的額頭,心疼的問道:“疼嗎?”
天曉得,她在內殿生產喊叫的時候,要不是一眾人攔著,他有多想衝進去,要不是答應了她,要親手的將孩子抱給她看,他早就想衝進去將她摟入懷中。
沈嫿回握住亓安的手,看著他急的紅著的眼眶,打笑他說:“可疼了,沒聽見我都哭了嗎,所以你要一輩子對我好,知道嗎?”
亓安看著對方眼中的狡黠,無奈地舉起她的手啄了一下,低聲:“知道。”
他怎麼可能不對她好。
沈嫿轉過頭看著自己費了好大勁才生下來的小家夥,她一臉不可思議道:“怎麼這麼醜?”
懷裏的小家夥應該是感受到了來自親生母親的嫌棄,哇哇大哭了起來。
徐雲曼挑開簾子進門來聽到的就這句話,忍俊不禁,“小孩子小時候都皺巴巴的,過幾天就張開了,哀家見你剛出生可比這還皺呢。”
徐雲曼見著沈嫿那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爰爰你剛生產完,趕快休息休息,孩子我抱到奶嬤嬤那兒去了。”
最終沈嫿還是皺著眉親了親小家夥的臉頰,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總不能真嫌棄他吧,“好吧,姨祖母。”
待徐雲曼離開,屋內又隻剩下了亓安沈嫿兩人。亓安脫了鞋襪,又將占有寒氣的外袍除去,小心翼翼地掀開了一條縫隙,鑽了進去,盡管屋裏燒著地龍,擺著炭火,亓安還是怕沈嫿著了涼氣,都說做月子的女人最是馬虎不得。
亓安輕輕的將沈嫿摟在懷裏,他到現在還處於一種愣神的狀態,還沒有從自己做了父親的喜悅中出來,抱著沈嫿久久沒開口。
沈嫿恢複了些體力,戳了戳對方的胸口,問道:“你怎麼不說話啊,怎麼比我這個生孩子的人還累。”
亓安握住那雙作祟的手,開口道:“太開心了。”
“那我們該給他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晏字吧,河清海晏的晏,如何?”
“成,那我以後就叫我們的孩子阿晏。”
亓安看著懷中熟睡的麵孔,低頭在她的眉心停留了許久。
我希望我們的孩子能有一個河清海晏的太平盛世,我和你安然的相伴走完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