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天歌決心從前段婚姻中抽離出來,便輕易轉投孫守祝的懷抱,如今快兩個月了。
後知後覺的靈魂深處,也慢慢接受了這個現實。
於是她今夜夢見:王洋出差回家,發現了天歌正和隔壁老孫偷情,他執意要離婚把小芽帶走。錯亂的片段中,天歌滿世界的尋找著丈夫和兒子。
當夢境中照入了現實,天歌醒來後依然能體會到那些絕望的痛苦。
睜開眼的瞬間,眼淚洶湧而出:兒子安睡在側,丈夫卻再也找不回來了……
這十年來積攢的怨恨,猶如刀子一樣割著心,原諒王洋太對不起自己。
這十八年來的陪伴又算什麼呢?天歌像剝了一部分靈魂出去,生命缺了口,這人生再也無法重塑。
早上她撥通了王洋的電話,最近他在戈壁,競投一個重要的標的。
“我上個月跟別人在一起了,他條件不錯,我很喜歡他。不出意外的話,以後會跟他談婚論嫁。”
那一刻,王洋的世界徹底崩塌
——那個守在原地的女人和家,原來真的要沒了。
心跳也仿佛驟停,他說不出話。
天歌平靜地接著說:“我也是驕傲的人。經曆過冷落和背叛的婚姻我不會要。我和那個人的事情,今晚我會告訴小芽。現在告訴你,主要是尊重你是小芽的爸爸。”
電話掛斷,再打已是拉黑。
王洋當即安排好後續工作,向部隊申請了軍車,穿越沙漠,坐上城際高鐵,趕在晚飯時刻到了海悅灣。
他找到四月。四月隻好把他領到“一杯”。
是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看低天歌,或者他有意想把天歌關在籠子裏。
學生時期神采飛揚的天歌曾一個學期收到過10個人的表白;白領時期的天歌,被董事長直接調到身邊做助理。這些事他不痛快。
側臥在床上喂養小芽的天歌,一整天守在家裏安排晚飯的天歌,燈光下陪伴兒子學習的天歌。才是他想要的。
一個強大的男人,隻要自己的女人有妻性和母性,而不要這個女人有社會屬性。
——因為你隻要為我和我的後代而活,就夠了。
一間小小的門店,裏麵裝修的古色古香。原木色的書架,雅座在燈光下散發出悠悠光澤。簡易潔白的u型收銀櫃,裏麵隻擺著一套茶具,一座咖啡機,一座果汁機。天歌正在二樓清洗果汁杯。
一樓坐著三五個人在等雨停,二樓有兩個家長陪著孩子檢查作業。
小芽正在讀一本課外書,看見爸爸,當即丟下書本興奮地撲了上去。
四月堅持留下來看店,把王洋他們三個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