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她們說我的存在是個錯誤。
從“你不懂”“別強了”,再到“她就是那樣壞”,以及我逃離時的“她站在怪人那一邊,活該”。事件一步步升級,我靜靜擁抱這一結局。
如果我合群……不,不該如此。
我醒來的那天,害怕、驚恐、茫然,多種情緒攪擾在一處,但令我竊喜的是,其中絕不包含後悔——每每想到這裏,我佝僂的身形都在某一刻閃現出高傲。
我知道,我和她們不一樣。
(二)
還在基地的時候,我曾經看過一個意大利節目,內容如雪花入地,並未在我腦中留痕,除了個人笑得前仰後合,旁邊還有一人,在ng中反反複複地喊“阿麗薩”。
於是我給自己換了個新名字:alisa。
我特意保存了那個片段,這樣就可以裝作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親切地像個朋友。
雖然,人們給我的代稱,還是一個“她”。
(三)
他們恐懼我。
他們是誰?意思是除了女孩,也還是有男孩出現在我身邊,這些陌生人,全都一個樣,所以“他們”一詞,便可以代表全部了。
好奇怪,明明都是不同的合體,想法卻都出奇一致。
他們說我不懂是非,我說他們嘴歪眼斜。
所以他們供出了我,也不奇怪。
(四)
我或許將亡於哥譚。
這甚至不是我的哥譚。
身為基地裏逃出來的怪小孩,在哥譚,我普通地像粒塵埃。
我不會忘記我的來處,但是死亡能讓時間倒流嗎?
我從診所中醒來,無所謂地接受了被塞進福利院的安排,但站在窗邊遠望時,我驚奇地發現,白天竟也能捉到黑夜的影子。
我對他微笑。
影子說:“……”
他走了,當著我的麵。後來的護士姐姐問我在看什麼,
“叭~”
假裝吐了個泡泡,我把他的名號咽到耳邊。
“貓貓,尖耳朵的黑貓,來過啊。”
(五)
孩子們被打扮得像糖果,千奇百怪。
當哥譚王子用比所有寶石都絢麗的藍眼睛看過來時,有人好奇,有人憧憬,有人麻木。
曾經的我發育遲鈍,現在的我少年老成。
我隻覺得滑稽。
他說要隨意看看,拒絕了院長等人的陪同,甚至甩下了保鏢。
當他的保鏢真為難。
“孩子,”可他笑起來真好看,“你為什麼在這裏?”
“這裏是福利院,我住這裏。”
他似乎被我堵得說不出話。
“你在城堡散步時,會質問樹上的鳥兒嗎?”我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