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犬是個垃圾。
顧名思義,人如其名。
她就是一條被世界遺棄的肮髒的狗。
秋雨來的突然,大雨滂沱,道路泥濘,卻又泛著瓜果青草的甜膩氣味,聞得白犬又有些餓了。
白犬一向是最喜歡雨天的,傾盆的大雨能衝刷所有汙穢。
在一條無人問津的田間道路上,兩個短發少年扭打在一起,渾身的泥水。
騎在上麵的那位個子矮一些,麵露凶狠,拳拳到肉。
白犬說:“你知道嗎,你最不該惹得就是我。”
又重重打下一拳,“哪怕你去找老吳,殺了他也別來招惹我。”
下麵的男孩鼻青臉腫,渾身上下全是血,混合著泥土蟲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有不停地咳嗽聲。
白犬麵無表情,立起身來,背後突然閃過轟鳴的閃電。
“我會殺了你。”
男孩麵部十分扭曲,驚恐地看著她。
白犬突然發狠地掐住他的脖子,男孩窒息的說不出話來,隻能發出“赫赫”聲,想活命的本能讓他雙手死死掐住白犬的手。
白犬輕鬆放掉一隻手,左手仍然掐著脖子,右手從背後掏出一把刀,瞬間捂住他的嘴猛的插進了男孩的脖子,頓時鮮血噴射淋漓。白犬泄憤似的又繼續捅了幾下,直到最後探了他的鼻息才停止。
白犬這才站起身,向下倒去。她躺在泥土地上,不停地重重喘息。
不止男孩,其實她傷的也不輕,被連續不斷地擊打的疼痛現在一股腦的湧了上來。
白犬累的就著雨水摸了一把濺了她滿臉的血。
這場雨下的真好。
她盯著倒在一旁的木棍,她的左手差點被打廢了。
現在已經幾近半夜,不遠處小村莊裏的人全都睡著了,沒人會在意幾百米開外發生的事。
她們是混混,沒人在意。
白犬休息夠了,站在逐漸冰冷的男孩的屍體邊,睥視著他,之後脫下褲子,尿了他一身。
…………
男孩比她大,看起來大約有十六七歲,營養不太好,跟個瘦麻杆一樣,摸起來都有些硌人。但對於隻有十二歲的白犬來說算得上重了。
案發現場離河並不遠,白犬費勁的把屍體扔在河邊,去邊上撿了一塊大石頭,用布條綁在屍體的腳上,一把推進了河裏。
白犬看著屍體沉入河裏,靜靜等了會,狠狠啐了一口,“再見了,是我贏了。”
雨還在下個不停,這場痕跡終將會被衝刷洗淨,除了她和男孩,沒人知道他們的約架。
白犬是一個月前遊蕩到這裏,還沒穩穩紮住腳跟,男孩自稱是這裏的一霸讓她滾,白犬不服,於是就有了今天的場麵。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白犬嘲弄的笑著轉頭看了黑乎乎的河麵,去田地裏偷了一口袋的土豆走了。
男孩選錯了對手。
白犬不是第一次殺人,她就是因為殺的人太多了才選擇來到了這裏。
回到了自己的小泥土房,脫光濕透的衣服褲子,換上破爛不堪的幹淨衣服,隨手把土豆放在灶台上用盆蓋住,不這樣會有老鼠偷吃。她是吃過飯才去的,這些是她明天過後的飯。
像她們這樣的人饑一頓飽一頓,總要未雨綢繆的,不然怎麼能活下去。
小泥房遠離村落,獨獨造在一旁,據說這裏原本是有一個孤寡老人居住,老人沒兒沒女,死了有好幾年了。
白犬很慶幸的霸占了它。
去門口接了幾盆雨水燒開以後仔仔細細的擦幹淨傷口熱敷了一下,又把幾十塊錢藏好,終於沉沉睡去。
一連兩個星期過去,依舊沒人發覺。白犬作息規律,跟個沒事人一樣每天早上固定去市區乞討,偶爾晚上偷點農作物當做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