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別讀書了,快回來吧,你老漢兒的生意要黃了,你不回來就沒有自己人幫他了。”
遠在俄地的樊博接到母親的電話後整個人都是懵的。
留學三年,眼看還有一年即將畢業,但是母親的來電猶如晴天霹靂,讓他久久無法敞開呼吸。
麵對學業和家人的矛盾,樊博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於是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奔向了係主任辦公室。
“艾利克斯桑德蘭教授,我可能無法繼續就讀您的課程了,我要回國了。”
樊博找到自己老師以後告知的消息,讓這個胖胖的女教授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你瘋了嗎?撇甲(俄地人名,導師給每一個留學生都安排了一個,並且不接受反駁),你就要畢業了,我還推薦了你去首都大學拿全額獎學金做交換生,你這個時候要回國,你的腦袋裏麵裝得是都付(豆腐)嗎”
胖教授被氣急了,半生不熟的中文“豆腐”都飆出來了!
“教授,感謝您幾年來的照顧,但是這次是家裏出了問題,我是家裏的獨子,我不得不回去。”
晚上,胖教授邀請樊博去她家吃飯,樊博也和以前一樣給她做了很多中國美食,蜀派豆腐就是胖教授的最愛。
胖教授的家人都在首都,她是為了支援遠東建設才來到這個遠東最大的學院來當係主任兼教授的。
樊博是她一直很看好的華族學生,這個華族學生聰明、勤勞、刻苦,總之隻有那個年代的俄族青年才會有的特質,這位華族小夥子都有。
艾利克斯桑德蘭是俄族頂級的冶金材料專家,特別是錳、鈦合金方麵的權威專家。因為俄族遠東盛產錳、鈦等金屬,因此相關的合金專業在遠東最大的城市開設了學院研究和院係教學。
艾利克斯桑德蘭,憑借她一個人就撐起了半個院係,而她原本打算讓這個外來的華族小子繼承她一半的衣缽。
今天自己看好的學生給了她很大的打擊,於是她今晚的食量有些大了。
飯後兩人坐在教授最愛的小院子消食,他們看著滿天的星光,都有些沉默寡言。
俄族遠東很早就天黑,而且這裏特別冷,因此空氣也格外的好。
“撇甲,你一定要走,我建議你保留學籍,我最多可以幫你保留兩年,如果兩年以後你還是不能回來”
胖教授很是多愁善感,說到這裏她已經說不下去了。
“教授,我很喜歡這裏的天空,星星總是比我們那裏的好看。
但是我不可能拋棄我的家人留在這裏,一個人在他鄉的感覺您也是深有體會的,我想我們這次分別以後,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了。
這是我留給您的禮物,這可還是我們家的傳家寶!”
將一張俄文和華文相互對照的小本子推到教授麵前,樊博不敢看教授的眼睛,他於是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多看幾眼星星。
“你這是什麼鬼東西,鹽少許,味精少許,豆瓣醬少許,我是教授,怎麼知道什麼是少許,你們華族的菜譜簡直是¥……&……&”
胖教授總算是找到了事物來宣泄自己的不滿了,於是剩下的時間裏,樊博聽了大晚上的
雖然決定走,但是簽證和休學手續還是辦理了幾天。
離開的時候,樊博買的國際列車車票,在這個年代俄族和華族剛剛開始恢複民間交流,除了兩國首都以外航線少得可憐,於是他幹脆選擇了物美價廉的國際列車回國。
送行樊博的有相近的同學,當然也有他的導師。
和同學們依依惜別以後,樊博緊緊的和胖教授相擁惜別。
“小子,既然你要離開了,之前也送了我離別禮物,我也得回禮,不管你以後會不會回來,別把自己的專業丟了,這可是全世界最棒的專業!”
從教授手裏接過一本用厚牛皮紙密封的包裹,因為急著上車,樊博都沒有來得及查看裏麵是什麼。
國際列車在這裏隻停靠十五分鍾,這也是樊博在這片異國他鄉土地上最後腳踏實地的十五分鍾。
同學,教授,還有車窗外的風景,都慢慢的隨著列車的開動,變成記憶留在了樊博的腦海深處。
坐了幾天的列車,樊博一回國,立刻就改乘飛機從華族首都飛向了蜀地省會。
等飛機落地以後,找到了來機場接自己的父母,這個時候樊博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父親的生意要黃了,不過卻是因為業務發展太好,沒有人跟進才要黃了的。
但凡父親信任的親戚老表,都被委以重任放在了新拓展的項目上,而眼下有一宗千載難逢的大生意,卻因為沒有信任的人派去主持因此才要黃了。
麵對期待自己接下重擔的父母,樊博還能說什麼,他隻能拿起自己的包,家都沒回又飛到了古都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