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頭巾的大漢拖著樸刀,衝到老張麵前,不由分說,猛地將手一抬,彎月一般的刀刃便由下往上飛來。
老張毫不驚慌,揮劍架著樸刀的刀背,借著對方揮砍的力道將那樸刀挑起,從自己的頭頂繞過,又壓在另一側的身下。
“你們是什麼人?半夜三更在這裏做什麼?”老張壓著對方的武器問道。
“少廢話!與你們何幹!”
大漢猛地抽回刀,轉身想要逃跑,老張連忙去追。
那大漢回頭跑了兩步,到水邊突然躍起身來,踏著水上那船的船倉,借力回身,在空中出刀,朝老張的胸脯直直捅來。與此同時,船也被他這一腳踢離了岸邊。
老張一驚,連忙繃起手腕飛快地繞起圈來,手裏的長劍就宛如銀蛇般順勢絞住樸刀的刀刃。
“這種下三濫的招數,還是不要在老夫麵前使用為好!”
那大漢使勁拽著刀柄,但這回無論如何也拽不回去了。
但見老張提劍將刀身往下一壓,轉瞬間已經靠近了大漢的身邊,緊接著飛起一肘打在大漢的下巴上,趁他往後退步之時,一腳死死踩住刀柄,配合手上的劍,將樸刀的刀刃深深壓入土中。
“可惡!”大漢使勁抬著刀柄還想要掀翻老張。
老張左手按住大漢的肩膀,直接雙腳離地,踩著樸刀的刀柄飛躍起來。
“惡賊!食我這招飛燕踢!”
話音未落,連續數下猛烈的踢擊就如雨點般飛速地打在大漢的臉上,眼睛、鼻子、嘴巴無一幸免。
大漢慘叫著應聲倒地,鋒利的長劍隨即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別動!”
老張用腳挑起樸刀的長杆輕輕一勾,就將樸刀挑出幾步開外。
轉頭看向另一邊,李順正在與黑頭巾大漢費力地纏鬥,而江麵的那隻小船已經劃遠了。
“壞了!讓他跑了!”
另一邊,李順正費力地一邊招架黑頭巾大漢的橫劈豎砍,一邊尋找對手的破綻。
“乳臭未幹的小毛孩,也敢來壞本大爺的好事?看我把你剁成一攤碎肉!”
黑衣大漢得意地狂笑著,身上條條凸起的肌肉宣告著他在力量上的絕對優勢。
也許是因為力道的懸殊,讓他愈打愈興奮,到最後壓根不循章法,恨不得將那刀柄折成兩半,像剁肉一樣對著李順這個骨瘦嶙峋的小兔子一頓胡亂的橫劈豎砍。
無數下力道十足的砍擊打在李順的劍上,完全不給他喘息的餘地,刀鋒激烈的碰撞沿著刀柄導至他胳臂的每一寸,疼痛感仿佛連骨頭都要撕裂。
該死!就沒有什麼辦法了嗎!
他的目光掃視到對手的下盤。
水邊的泥土大多濕滑鬆散,很容易一腳踩出一個水坑,陷入其中很難拔出來。
因此,這大漢此刻幾乎是踮著兩隻腳與李順作戰的。
他心生一計,佯裝節節敗退,往河邊的淤泥靠近。
大漢狂笑道:“自己往河邊跑,你這是自尋死路!”
說著竟然橫架起樸刀,以餓虎撲羊之勢就要把李順往河裏推。
這一下確實讓李順猝不及防,慌亂中隻得丟了劍,雙手抓著樸刀刀柄的兩側,竭力朝相反的方向推,但哪裏是他的對手,隻能節節後退。
原本凶險的白刃戰,竟然變成了單方麵碾壓的角力。
大漢猙獰地笑著:“小屁孩兒!大爺我送你去見河伯吧!”
說著硬生生推著樸刀,一直推到李順退無可退,一隻腳陷進淤泥,另一隻腳失去了重心,隻能緊緊摳著岸邊的沙地,整個人完全是拽著樸刀吊在水麵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