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心郎,舌頭伸,兩腳蹬,吊死鬼。”
陽離街上好生紅火,各種攤販沿街叫賣。
最為熱鬧的當屬街道兩旁的天字一號客棧和霓虹樓。隻不過兩者熱鬧的時間不同,前者白日和夜晚熱鬧,而後者隻在太陽落山之後才有人氣。
街道盡頭立著一個大大的官邸,正是王爺府。
一小姑娘在霓虹樓側邊的小道上垂頭站著。旁邊賣糖果的小販,不住的往那邊看去,“小姑娘,這麼熱的天站在這裏作甚?小心中暑。”
白流苓緩緩抬頭,光潔的額頭下有一雙極美的眼睛,眼眸流轉間閃出了一絲成熟的魅惑,仔細看去,魅惑之中帶了一絲令人心寒的陰毒。
“管我作甚?”低沉的嗓音從細弱的脖間傳出,裏麵透出的警告讓小販身子一抖,“小小年紀就這般狠戾模樣,長大了還了得。”
白流苓冷哼一聲,腳步輕輕往後一退,退到了距離小販幾步遠的陰涼處,站在那裏不動了。
傍晚,小販將東西收拾完畢。臨走之前偷偷轉頭,發現白流苓早已不見了。
深夜,空蕩蕩的陽離街道上走著一個人,那人邊走邊開口唱著,“負心郎,舌頭伸,兩腳蹬,吊死鬼。”低沉悠揚的歌聲斷斷續續,十分詭異。
街道一旁的一戶人家裏,女人依偎在自己夫君懷中,“外麵是什麼聲音?”神色之間充滿了恐懼。
男子將自己的婆娘摟到懷裏,“管他娘的,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
街上的聲音還在繼續,那人邊唱邊走到了街道盡頭的王爺府門口。
白流苓站在王爺府門口,月光打在她的側身,修長的影子落在青石板上。
她如同惡鬼一般盯著王爺府,殷紅的小嘴緩緩張開,那首奇怪的歌謠再次響起。
門口的兩個侍衛身子一抖,其中一人搓了搓肩膀,將手中的佩劍指向白流苓,“哪裏來的黃毛丫頭,敢在王爺府門口吵鬧,速速離去!”
一陣陰風吹過,姑娘肩膀兩旁的長發呼呼的往後撩去,歌聲越來越高亢,絲毫不在意侍衛的嗬斥。
“嘿,這般不聽話,休怪我無禮。”侍衛持刀的右手一伸,尖刀出鞘,皎潔月光反射在劍身上。侍衛左腳在地上一蹬,身子高高跳起,利劍直逼白流苓。
白流苓微微一笑,嘴裏的歌聲不斷,身子往一旁側去,躲過了侍衛的攻擊。
原本以為隻是一個弱不禁風的丫頭,沒想到還能躲過自己的一劍,侍衛雙眼一眯,身子在半空中呈梭狀,旋轉的舉著劍朝白流苓襲來。
隻見白流苓不慌不忙地腳尖點地,身子靈活的跳起,在侍衛近身時,一腳踹向了他的左肩。侍衛啊了一身,身子不受控製倒向另一個侍衛。
白流苓左腳登在旁邊的樹幹上,借力跳到了樹杈之上,“怎曾想重歸來,陰間少一幽魂,陽間多一魔鬼。嗬嗬嗬嗬。”說完這句話後,她騰空而起,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你怎麼樣?”受傷的侍衛捂住胸口,忽然大量的鮮血從口中噴出,“好一個小丫頭。”
白流苓飛馳在夜空中,小巧的腳尖輕點身下的樹叢,一會兒功夫便來到了山頂的一間寺廟裏。
寺廟很大,中間那屋是眾僧早讀的地方,兩旁全是青瓦小屋。
白流苓從外麵跳入寺廟中間,腳步輕輕的準備往角落的小屋走去,誰曾想一個蒼老的聲音叫住了她。
“為何晚歸?”
白流苓身子一抖,嘴巴微微撅起,臉上有了這個年紀該有的嬌俏,“師傅~”稍加掩飾的甜膩聲音從她嘴裏傳出。
“我隻是在寺裏待得無趣罷了,正好趁今天這個機會好好去外麵耍耍,誰知道時間過的如此快,等我轉頭的功夫,天就黑了。”她走到蒼老聲音所在地,伸手摟住了和尚的胳膊。”
和尚絮了一縷蒼白的胡須,長長的直垂下巴,和善的目光瞧著身旁的白流苓,“天黑了,危險。”
“我有武功。”白流苓募的站起來,伸手在空中比劃了幾下。
“你那幾招三腳貓的功夫碰到真正的高手,看你還能不能活著見到你師傅我。”
知道說不過自己的師傅,白流苓撇著嘴,老老實實的坐在老和尚身旁,高聲背誦今天的功課。
說是功課,其實是老和尚獨家的內功秘籍。
誰能想到偌大的寺廟裏竟隻有一個小女孩能夠參透著內功訣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