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致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種樹。

清河村村口的白牆上大紅字刷的晃眼,可自從樓大白有記憶起,

這進村的二十裏泥路就沒變過樣。

四個輪子的車根本進不來,村民出行全靠二八大杠和11路雙腿公交,

村裏最富的人家,也隻能騎個小電驢。

七月中,濕悶悶的梅雨季節一到,這條路坑坑窪窪,都是水氹,

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山上的野貨特產,田裏的糧食蔬菜,要拖到十裏外的鎮子上賣,

唯一能省些力氣的方式,是用獨輪車。

樓大白作為村裏唯一的一個大學生,畢業後響應國家號召,

回村創業。

承包了一片魚塘,喂了五條土豬。

每日的生活就是上山割草喂魚,打野菜,煮豬食,

眼看這養了兩年的魚該開塘放水,到了收獲的季節,卻犯了難處,

幾萬斤的魚靠獨輪車送到鎮子上,得死多少?

別說賺錢了,連短褲也得賠掉。

吃過晚飯,樓大白穿著發黃的背心,一雙快要掉跟的人字拖,

大紅褲衩往小板凳上一坐,

搖著一把蒲扇,坐在院子裏乘涼。

憂心忡忡的看著門口的魚塘。

老樓吧嗒著旱煙杆子,又開始數落起兒子,

“大白,我就說,你好好的回來幹啥呢?大學生養豬喂魚,不嫌丟人呐!”

這兩年來,父親老樓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這個,

辛辛苦苦培養兒子上了大學,去學個勞什子的農業畜牧專業,

不在城裏坐辦公室,回這窮鄉僻壤喂豬養魚,弄的整個清河村都笑話他們一家。

“靠雙手勞動掙錢吃飯,丟什麼人嘛!

我就是擔心這魚開了塘,怎麼搞到鎮子上去哦?”

樓大白望著進村的路,小聲問道,

“爸,你說修這條二十裏泥路要多少錢?”

“沒個小三十萬下不來,你別淨尋思那沒用的!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妹輟學打工賺錢,供你上大學!

這魚塘為啥沒人包,不就是因為活魚送不到鎮子就死了嗎?

就你能!出息!”

老樓用煙杆子敲了大白一下,吧嗒吧嗒的,抽著煙,越看越來氣!

“大白!吃過了?”

一聲酥軟的女聲從門外傳來,瓜子臉,丹鳳眉,連體的花裙子露出了雪白的小腿,

剛洗完澡,身上還透著風油精的清香,

因為裙子薄,那黑色的罩罩從裏麵印了出來。

“小芬,你來了?吃了,來,坐一會兒。”

大白去屋裏拿凳子,王小芬別看隻有二十五歲,已經是個六歲孩子他媽了。

“小芬呐,你這是幹啥,王天友剛死沒半年,你三頭兩頭往我們家竄,

這傳出去,不叫人笑話嘛。大白,我去鎮醫院看看你媽。

寡婦門前是非多,別亂搞,聽見沒!”

老樓很不待見王小芬,騎著二八大杠,罵罵咧咧的出門了。

“小芬,別聽我爸瞎說,他這人就是老古董,

小陽呢?怎麼沒帶著?”

樓大白對王小芬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高中同桌,那時候不懂事,還悄悄給她遞過小紙條。

別看王小芬是個寡婦,也生過孩子,

那身材豐腴凹凸,顯得更加有女人的味道。

今晚小芬還特意刷了紅色的指甲油,透露些些嫵媚的風情。

“陽子睡了,大白,你也老大不小了,咋沒想著成個家呢?”

小芬拿著板凳移了移,往大白的身邊靠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