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熱……”
迷迷糊糊間,手下貼著滾燙的肌膚,林落下意識摸了一把,不僅滾燙還有彈力,恩…手感不錯。
林落勉強睜開眼睛,鼻間縈繞一股鬆香冷雪味兒,她頭暈的很,一時沒注意有什麼不對。
男人痛苦低吟的聲音在她身下傳來。
林落瞬間瞳孔一縮,渾身僵硬,緩慢低頭看去。
入目的是一張稚嫩俊美的男顏,但男人緊繃著一張臉,帶著一股子倔強之色,眼神冷厲,透著強行抑製下去的怒氣。
林落人傻了!天殺的!哪個不長眼的給她塞的男人!
林落瞬間彈起來,男人明顯被她壓的很痛苦,林落下意識往男人身體上看去,他的身體布滿紅色的痕跡,像被人折磨過一般。
林落傻眼了,她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她母胎單身二十五年,為了她的親事父親操碎了心,每次從沙場回來都要挨父親一頓鞭子,今天她出息了,竟然敢輕薄良家男子了。
老話說的好,色字頭上一把刀!不沾腥的林落不安的往後退,直到腦袋磕到酒店的牆上,她才回過神。
不對啊!林落腦海中突然湧出一堆回憶,她明明是已死之人,她左右環顧四周,房間幹淨整潔,設施設備很多她都沒見過,這是哪裏!
林落清晰地記得她喝下了女皇親手遞給她的毒酒,林落本是鳳凰國的大將軍,十年風雨兼程地為女帝開闊領地,平定叛亂,幫助女帝統一全國,她甚至二十五歲都沒娶過夫,成了鳳凰國大齡老處女,也成了人民飯後的笑柄,父親想抱孫女這個願望他到死都沒有實現,她真是個不孝女。
沒想到因為她名聲鵲起,許多子民愛戴她,多疑的女帝懷疑她有叛國之心,因奸臣的讒言,她被賜了毒酒,草草了結了生命。
林落捂著頭,眼神裏浮出後悔,以亂臣賊子身份賜死,家被抄族人也被流放,腦海閃過她隻飲半杯毒酒,七孔流血,倒在血泊裏的片段,她的後頸突然連著整個後背都像是被密密麻麻的小針不停紮來紮去一樣,疼的她眼淚立刻就流了下來。
好友蘇子謙說的對,女帝多疑,與女帝共患難易,同富貴難。
林落苦笑,低頭看見自己胖胖的手,她震驚地捏了捏手,肉感是真實的,她不禁笑了,莫非她重生了?看來老天待她不薄。
陸遠冷眼旁觀林落一會哭一會笑,他的眉毛微蹙,整個臉龐呈現出難以辯識的複雜之色,漸漸地,一切好似都平靜下來。
一會兒,林落似才想起身旁還有一人,紅暈爬上憨厚的臉上,她撓頭笨拙地安慰道:“你且放心,雖然你我不認識,但是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陸遠心裏嗤笑,這個蠢女人不會真以為她倆發生了什麼吧,他剛想諷刺她,想到自己的目的將想說的話咽下去,眼神濕潤,看起來楚楚可憐,聲線壓抑:“你答應我,不把我丟在這。”
林落輕聲安慰:“我答應你,你先把衣服穿上,我一會帶你回我的府邸。”
說完,林落就後悔了,她都不知道她自己是誰,怎麼帶他回府邸?打腫臉充胖子。
陸遠臉上滲出一層汗珠,該死!徐慧那個惡毒的女人竟然給他下藥,渾身無力手不停發抖,他咬緊牙關,將落在地上的襯衫撿起,慢慢地穿上。
外麵,突然響起敲門聲。
“江翠花!你給我滾出來!把陸遠還給我,你真是豬油蒙了心,我呸!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女人不屑的聲音響起。
“江翠花快點開門,我們知道你在這裏。”女人不依不饒地聲音傳來。
外麵亂成一團,好多個腳步聲走來走去。
陸遠略顯慌亂,分明早已手足無措,卻仍要強裝鎮定,他不安地看著林落,“你該不會把我交出去吧?我不想跟她走。”
林落本就頭疼,被外麵的吵鬧聲搞得頭更大了,她問:“江翠花是誰?”
陸遠說:“是你,你叫江翠花。”
林落:……
娘耶!這什麼狗名字,她家養的狗還叫年糕,合著她連狗都不如!
“外麵之人是誰?”
陸遠臉上含一些屈辱的隱忍,垂眸回答:“是我的繼姐,她虐待我,我不喜歡她,不想跟她回去。”
林落心裏一軟,她最瞧不起仗著自己是女兒身,就欺負柔弱男人的粗鄙之人。
正想著,徐慧尖叫聲傳來:“江翠花你再不開門,我可報警了。”
林落忍無可忍地站起身,打開大門。
看著突然出現的林落,徐慧嚇得眼珠子差點沒蹦出來,扒開林落就往裏走,看見躺在床上陸遠陰沉的臉,徐慧忍不住心虛氣短一下。
她愛慕這個弟弟,她倆沒有血緣關係,她卻放下身份極盡討好他,卻換來他的忽冷忽熱,若即若離,經朋友介紹,她買了讓人渾身沒力氣的藥,給陸遠下了藥,沒想到竟然陰差陽錯將陸遠送到江翠花這個醜女人床上,她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咬碎牙往肚子裏咽,有苦說不出。
徐慧看見陸遠就忍不住動手動腳,低聲哄道:“遠遠,姐姐來救你了,別怕,不會有人欺負你,快跟姐姐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