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可怕的男人(1 / 2)

言逸哥哥說,讓他進房間裏偷偷藏起來。

白可就整個人埋進被窩裏,兩隻手乖乖交疊放在胸前,靜靜地等待房間的主人進來。

房間一片安靜,白可在心裏默默從一數到一一千,數完又從頭開始數。

第五次的時候,被子裏麵新鮮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呼出的每一口氣都帶著要把人燙傷的熱。

白可額頭上漸漸冒出了細細的汗,他抿了抿唇,繼續忍耐著呼吸的不順暢。

言逸哥哥說他要乖乖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白可眨眨眼,鼻翼上聚了一顆小水珠,弄得他癢癢的,伸手將它擦掉。

好熱呀,要呼吸不過來了。

言逸哥哥,我隻是堅持不住了,不是不聽話。

白可伸手輕輕地把被窩打開個小縫,新鮮的空氣和光順著縫隙一股腦鑽進來。

待被窩裏沒那麼難受後,白可又快速把它堵上。

就在白可把手指收回的下一秒,門口傳來響聲,緊接著,房門被打開。

白可瞬間緊繃起來。

睜大眼睛側耳傾聽著被子外的響動。

右邊的床凹下去一大塊,溫潤帶著醉意的男聲響起:“宗鶴你今天喝了不少酒,趕緊休息吧,我也回去休息了。”

是言逸哥哥的聲音!白可的眼睛在黑暗中騰地亮起來,熠熠生輝,接著又想起什麼,眼神漸漸暗淡下來。

他以後都要裝作不認識言逸哥哥的,更不能跟他說話。

胸口悶悶地,像塞了一團棉花。

就在白可失神的時候,盛言逸已經把瞿宗鶴的外套脫下來。

“剩下的你自己來吧,我今天也被灌了不少,有些迷糊,就先回去了。”說完眼神狀似不經意掃了一眼床上鼓起來的一小團,隨即搖搖晃晃地走出門。

身後的門一關,男人眼裏的醉意立馬消失不見,鏡片後麵閃過一道晦暗不明的光。

門被關上以後,房間恢複安靜。

白可安心地把頭從被窩裏探出來,有些好奇地觀察著身邊的男人。

男人的睫毛很長,鼻子很挺,嘴唇很薄,白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隻知道他和言逸哥哥一樣好看。

白可轉頭看著天花板,微微失神。

他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沒有念過書,直到六個月前被言逸哥哥領回家。

言逸哥哥不僅給自己買吃的穿的,還教他讀書認字,雖然在這六個月的時間裏,白可隻學會了一些簡單的字。

白可知道的,他一點兒也不聰明,可言逸哥哥總是會誇他做得很棒。

言逸哥哥真是個大好人,一想到言逸哥哥,白可的心就變得暖洋洋的。

他要好好地報答言逸哥哥。

既然言逸哥哥讓自己來照顧他的朋友,那麼白可就會不留餘力地做好這件事。

他掀開被子起身,坐在男人旁邊。

看到男人被扯得亂七八糟的領帶和襯衣,想著他這樣睡應該會不舒服,於是伸出纖長的手指幫他解開。

就在白可剛把手碰上領帶,男人的眼睛徒然睜開,大掌抓住胸前作亂的手。

白可突然被人握住手腕嚇了一跳,忍不住小小地驚呼一聲,反應過來解釋道:“我是來照顧你的。”

言逸哥哥讓我來好好地照顧你。

瞿宗鶴默不作聲地坐起來,手裏還握著纖細的手腕,待漆黑的眼眸看清眼前那張臉時,錯愕地愣住了。

眼前的人,赫然就是白柯。

心髒劇烈跳動著,仿佛要跳出胸腔。

是,是白柯回來了嗎?瞿宗鶴眼神迷離地看著眼前這張臉。

不,不是白柯,白柯在三年前已經死了,葬身在那場大火裏,想到那天,瞿宗鶴眼裏露出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