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腦還處於當機的狀態。
脫口而出:“你不去?”
陳言沒表情。
隻是從口袋裏掏出根煙,打火機滑了幾次,火愣是沒點著。
最終沒了耐心,打火機又被扔到了中控台上。
“你先去。”
秦修然看了一眼中控台上的打火機。
手抖成那樣,點的著才怪。
“等嘉嘉睡著了,我給你打電話。”
最後看陳言的表情還是不忍心,又加了句:“嘉嘉現在在氣頭上,以後就好了。
你也知道她這些年過的…”
“我知道。”
陳言點頭,將臉別到窗外,心疼的發麻。
“五年太久了…”
秦修然沒有多停,阮嘉住的地方離他算不上很遠,下車的時候正巧阮嘉的車也到了。
陳言熄了火。
將自己與車全部隱身於黑暗。
目光灼灼的盯著前麵,秦修然打開車門,將阮嘉抱了出來,腳步匆匆的往別墅裏走。
陳言目光近乎於貪婪的盯著阮嘉,握住方向盤的手收緊。
眼睛裏的欲望快要泄了出來。
看了眼手上未點燃的煙,也一並扔到了中控台上。
陳言掏出手機,撥通了卓浩的電話。
聲音在夜色裏更顯涼薄。
“胡春彥怎麼出來的,去查,越快越好。”
那邊語氣恭敬:“好的。”
……
別墅內。
秦修然跟沈澤年整整齊齊的圍在床頭,看著醫生給阮嘉做檢查。
醫生直起腰的時候,兩人一同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
“怎麼樣?”
剛才阮嘉身上燙的厲害。
醫生走到一邊拿過藥箱配藥,邊回到:“急性胃炎引發了高燒。”
“這也不是一天兩天成這樣的,都是攢著的,年輕人,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這幾天,一定要注意飲食清淡,我等會兒回去開點吃的藥,等下送過來。”
秦修然都一一應下。
紮上針之後,秦修然送醫生出去。
正好在門口遇到匆匆跑進來的章姐跟圓圓,兩個人一股腦的湧到床邊,看阮嘉睡著了,就忍住沒打擾她。
秦修然掏出手機給陳言發消息。
“嘉嘉睡著了。”
之後看向圍在床邊的一群人,聲音有些疲憊的交代道:“讓她好好休息休息,你們來書房開個會。”
……
陳言到房間的時候,就隻有阮嘉一個人。
她臉色這會兒還沒有緩過來,有種病態的蒼白,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
看起來睡的並不安穩。
秦修然借口來拿東西的時候,看到了陳言拿著濕紙巾一點一點的擦著阮嘉額頭上的汗,動作含著極致的溫柔。
最終坐到床邊。
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
這個畫麵本身其實在正常不過。
可秦修然依舊轉了個身,將背貼在牆上,隔著那一層薄薄的襯衫,讓牆壁上的涼意遍布四肢,才得以抗衡自己心裏此刻突然浮現出的難以名狀的痛感。
痛就痛在。
牆壁之後兩個人的深情,他全都知道。
身為局外人。
他想象不到陳言孤身在法國是怎麼過的。
他始終不知道陳言為什麼走,但卻記得,他找到陳言時他幾近崩潰的姿態。不知道幾天沒好好休息,看起來疲憊不堪。
秦修然直接衝上去給了他一拳,陳言沒站穩往後退了好幾步。
“你他媽去給我找阮嘉!”
陳言垂著眼,站穩身子後退了幾步,背靠著牆,身後有太陽打過來,但他身上卻依舊籠罩了一層灰暗。
他嗓音低啞:“我不能去。”
“你他媽!”
秦修然揪起他的衣領就打,陳言默默的承受著他的怒火,被打也不還手,直到秦修然停手,陳言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漬。
陳言抬眼:“我要去法國了。”
可能是陳言掀起眼皮看他的那一眼,空洞死寂,讓秦修然心裏一沉。
也許有萬分之一的可能留下來,他就不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