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很快過去,魏璋又派人傳了季橋入宮。季府有皇帝的眼線,又隻派了小被子一人去通傳,因此並未驚動季府上下。
季橋硬著頭皮跟著小被子進了宮,仍是在觀枝堂。
季橋轉過屏風時,魏璋手中正在把玩前朝的一個鏤空牙雕套球。見季橋進來,魏璋把牙雕套球隨手遞給他道:“拿著,回去把你腰間那香囊摘了,以後戴這個。“
皇帝所賜,季橋不敢不接,雙手接過道:“草民叩謝陛下聖恩。”
那牙雕套球比一般裝飾用的要小一些,由魚身龍首勾,象牙雕鏤空球以及和合二仙人物墜子三部分組成,尺寸佩在腰間倒也算是合適,一看就是宮裏頭的精巧玩意兒。季橋看著手裏的牙雕球,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魏璋早在季橋上次入宮時就看他那腰間的香囊不順眼了,也不知是哪個女子相贈。
魏璋見季橋捧著那牙雕球低頭不語,索性幾步走到他身邊。
季橋猛一下回過神,想往後躲,卻被魏璋用胳膊一下攔住腰身。季橋臉立刻紅的不成樣子。
魏璋見他這樣,笑了下道:“你躲什麼。朕看你如此不舍這香囊,想著幫幫你罷了。”說罷,魏璋一雙骨節略突出的大手輕撫上季橋的側腰,快速靈活的幫他把掛著香囊的繩子解了下來。
季橋能清楚地看見魏璋手上交錯的青筋,臉上越來越熱。
從已經僵住的季橋手裏拿過那牙雕球掛件,魏璋傾身湊近他,鼻息灑在季橋雪白的側頸。“二公子,朕可從不這麼伺候旁人。”
待把那牙雕球掛件給季橋係好,魏璋退後幾步細細欣賞了一番眼前這幅美人含羞圖,點頭笑道:“這牙雕就該是二公子的。”
觀枝堂除了正經桌案外,還有一個寬敞的臥榻,以備皇帝批閱奏折至夜深不便回寢宮時休息用。此時那臥榻上擺了張小幾,幾上放了筆墨紙硯。
魏璋牽著季橋的手把人領到臥榻前,季橋大驚,立刻就想把手抽出去。魏璋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季橋愣了下便不動了。季橋心裏十分驚慌,卻不知自己還能如何。雖然經過上次心裏已有準備,但真到這時候腦子還是一片空白。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季橋心裏暗道:這裏是禦書房,皇帝就算再過分,也,也不會在此處就對自己
魏璋看他麵兒上糾結的厲害,有些好笑。聲音裏帶了些揶揄道:“二公子想什麼呢,可是不願意給朕研墨?”
“啊啊?”季橋被按坐在榻邊,一臉懵懂的仰麵望著魏璋,一雙平扇形的漂亮眼睛水汪汪的。魏璋看著他,就像眼冒精光的狼看著隻身到山上去的小綿羊。循著捕食者的本性,魏璋不想讓小羊死的那麼幹脆。
這麼漂亮可愛的小羊,魏璋有義務陪他多玩一會兒。
魏璋也坐在榻上,兩人中間隔著一張小幾。見季橋垂眸不去看他,魏璋眸光一暗笑道:“勞煩二公子給朕把靴子脫了吧。”
一瞬間,季橋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在震驚猶疑間抬頭看向魏璋,見魏璋還是笑眯眯的看著自己。
“朕聽聞,這平常人家都是由能過夜的丫頭給老爺脫靴的,二公子難道還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嗎?”魏璋說這話時麵兒上帶著和煦的笑意,看著季橋的一雙眼睛裏卻滿是戲謔。
季橋渾身止不住的抖起來,不受控製的紅了眼圈兒。他怎麼也想不到,皇上竟是要他做到這一步……他驚恐的看著魏璋的眼睛,聲音裏都帶著顫:“為為什麼是我?”
魏璋忍不住笑起來,聲音清朗動聽。他起身走到季橋身前,把坐著的人完全遮到自己的身影下。突然,魏璋用右手緊緊卡住季橋細白的脖子,緩緩湊近他的耳朵,聲音很低像惡魔的低語:“二公子以為,宮裏的趙貴人、薛美人還有孫才人是怎麼死的?嗯?還是說,二公子想讓你家寶貝三弟來替你?”
魏璋與季橋拉開一點距離,手上又用了些力,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朕覺得季霂甚是天真可愛,若是他的話”話未說完,魏璋見季橋看著他拚命搖頭。
“即是這樣”魏璋止了話頭,輕笑一聲,活閻羅般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季橋,一字一句道:“就是你。”
眼淚順著季橋的眼角流過他的下顎再落到魏璋手上。魏璋鬆了手,坐在季橋身邊環著他,季橋脫力的咳個不止。魏璋手上順著季橋的背,充滿憐惜的輕輕吻掉季橋臉上的淚痕。季橋沒有躲,像提線木偶般毫無生氣的坐在榻上任魏璋動作。
魏璋從季橋的眼角慢慢吻到他的嘴唇,舌尖細細舔過上麵的紋理,輕聲引誘道:“乖,你知道要怎麼取悅我。”
眼淚大顆大顆的打在季橋的外袍上,他的睫毛濕漉漉的,像是雨中掛著雨滴的鬆。魏璋欣賞著懷裏美人兒淩亂的衣衫,獎勵似的吻去了季橋睫毛上的晶瑩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