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幾句話,依依便將我從床榻上小心翼翼的扶了起來,讓我靠坐在被褥上,然後洗漱,穿衣,梳頭發,一切都在床榻上完成,直到情姨端著早膳走了進來。
“詩兒,這是我剛煮的蘿卜湯,你以前最喜歡喝的!”依依收拾完畢,端著水盆走出了寢宮,情姨端著一碗冒著香氣的碗,臉色掛著和藹的笑,向著我走來。
“謝謝情姨!我好久沒喝你弄的蘿卜湯了!”情姨也經過一個月的時間調理了身體,身體已經痊愈,喝著情姨煮的蘿卜湯,感覺幸福極了,隻是差了美人娘親,有些遺憾。
想到這裏,喝湯的動作慢了下來,有些食不知味,快三個多月了,不知道美人娘親一個人在雪琴國的冷宮,過的怎麼樣?那琴如靈和皇後有沒有找美人娘親的麻煩?美人娘親有沒有被欺負?
“詩兒,是想你娘了嗎?”陳情看著床榻上嘴唇幹裂,臉色蒼白的人兒,心裏抽搐的疼,才三個月,就被折磨成這樣子,不知道以後又會如何?
原本活潑好動的人,現在斷了雙腿,一天隻能躺在床榻上,陳情紅了雙眼,霧氣彌漫在眼眶內,她心疼啊!她心更痛,心疼著這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心痛的無法呼吸。
她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可是她從小照顧到大的孩子,陳情看到她被折磨如此樣子,如何不心疼?看到她這麼小就斷了雙腿,如何不心痛?
更心痛的是下令打斷她雙腿的人,居然是夜淩,居然是他,誰都可以打斷她的雙腿,唯獨他不可以,不可以啊……
“情姨,我是想美人娘親了,很想很想,我不知道美人娘親現在過的如何,也不知道美人娘親有沒有受人欺負……”低著頭,看著冒著熱氣的蘿卜湯,一滴淚水劃過我臉頰,在空氣中閃過一絲銀線,滴落在碗內,泛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到雪琴國見美人娘親,目前是不可以的,被囚禁在冷清宮內,雙腿也斷了,根本出不了冷清宮的大門,更別說偷偷回雪琴國看美人娘親了。
“詩兒,苦了你了……”陳情眼眶裏聚集的淚水終於決堤而下,她知道詩兒是為了她和梨妹妹,所以心甘情願的代替了琴如靈嫁過來,受苦的是詩兒,斷腿的是詩兒,遭受痛苦全是詩兒……
“嗬嗬,情姨,不要哭了!沒什麼的!我能承受!不要忘記,我可是說了,長大保護你和美人娘親的!”擦幹淨了臉上的淚水,我抬頭,看著淚流滿麵的情姨笑著安慰道。
“詩兒……”終於,陳情痛哭了起來,緊抱著懷裏嬌小的人兒,湯水潑在自己身上都渾然不知。
寢宮外,依依站在門口,聽到寢宮內傳來的哭腔聲,眼眶也紅了,默默的站在那裏,久久沒有動過。
風輕吹,哭意濃濃。
出了冷清宮,邪司黑眸裏的柔情冷卻了下來,回頭再次看了一眼冷清宮,邪司運氣,使用輕功快速向著宮門外飛躍而去,瞬間消失在了皇宮內。
半柱香時間不到,邪司已經飛出了夜國的皇城,向著離皇城有段距離的岐山飛去,幾個躍步,幾個翻身,便落在了岐山山頂的一處大氣磅礴的山莊裏。
“參見教主!”幾個守衛見到邪司,趕緊恭敬行禮。
“柳神醫可醒了?”邪司一張娃娃臉麵無表情,充滿了淡漠與冰冷,語氣冷然。
“回教主,柳神醫已經醒了,現在正在藥房煉製丹藥!”
“下去吧!”
提氣,邪司向著山莊後山飛去,腳輕點房頂,便落在了山莊後山的偏院裏,門都未敲,直接踹開門,便大步而進。
“喲!我們教主終於舍得回來啦?”屋內,充滿了濃重的藥味,雖然不刺鼻,可聞久了,便會覺得頭暈氣悶的。
中間擺著一個很大的藥爐,下麵燒著火,藥爐裏散發著陣陣藥味,在藥爐旁,站著一個身著紅色衣衫的邪魅男子,精致的五官看出男女,一雙桃花眼卻寒春帶水,這不是別人,正是那柳下惠是也。
離開皇宮後,柳下惠並沒有回到自己的絕穀,而是留在了岐山山莊,也就是魔教的分舵,邪司離開魔教,暫時就居的地方,幫著邪司煉製一些劇毒的解藥。
本是喜歡一身白衣的柳下惠,因為那一句話,而改穿了紅色,不穿不知道,一穿柳下惠就嚇一跳啊,他穿紅色還真比穿白色適合的多,所以就一直穿紅色的衣衫,再沒有換過別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