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輛黑車停在了東苑療養院的停車場。柏華池先下了車,繞到了後座的另一側候著,早上的日光將柏華池修長挺拔的身影延伸至遠處,童黎低過頭走出車外。
“柏先生,您這是?”
柏華池屈起的手臂小幅度地晃了晃,冰山臉依舊不變,“挽著我。”
童黎皺起了眉頭,“需要嗎?”
柏華池話鋒一轉,“做戲做全套。”
刻板又正經的理由,童黎沒有絲毫反駁的餘地,順理成章地挽起了柏華池的手臂。
除了在東苑被柏華池意外親了臉頰之外,好像還是第一次這麼正經地靠近彼此,聞著淡淡的男士香水,童黎瞄了他一眼,小心地問道:“柏總,您有沒有聽到‘咚咚咚’的聲音?”
聽到童黎的聲音,柏華池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手中的拳頭,童黎一靠近他,他就莫名的緊張,一緊張,心跳就快得不像話,即便是這樣明顯,但柏華池還是不想讓童黎知道自己這種羞於啟齒的情緒。
“沒有。”
“哦。”
……
進了房門,童黎便接收到了兩道目光的洗禮,一道是來自柏華池爺爺,正慍怒地盯著童黎的臉;另一道來自鞏芷荷,絲毫不掩飾的惡毒目光正落在兩個人交叉挽著的手臂上。
真是冤家路窄,童黎感歎,想把自己的手從柏華池的手臂中抽出,下一秒柏華池就按住了他的手背,“挽著。”
待兩人走進,柏華池勾起唇角道:“爺爺。”
“你帶他來做什麼,我不歡迎他!”柏凱澤指著童黎的臉麵,怒氣衝衝,“變態!滾!”
柏華池雖然一直微笑著,但聽到柏凱澤對童黎的呼喝之後,瞬間換上了不悅的神色道,“爺爺,您失言了,請您向童黎道歉。”
“你別以為我老了管不了你,你今天要不把他趕出去,明兒你就等著給他收屍吧!”柏凱澤吼道。
隻是他話音未落,眾人便聽見挨著鞏芷荷的床頭櫃發出一聲巨響。
柏華池收回拳頭,古色古香的櫃麵凹了一個窩,櫃門晃了晃,嘎吱嘎吱地一開一合。鞏芷荷嚇得木了臉,柏華池的拳頭隻要稍微偏斜幾公分,那麼挨打的可能就是她了。
“柏……,”童黎趕緊拉住了柏華池的手,發現柏華池的拳頭出了血,有幾塊木刺倒插入了他手背上,“李助,快叫護士。”
柏凱澤瞪著眼顯然也是被驚到了,等到柏華池的眼睛與他重新對上的時候,柏凱澤才慌忙別過眼睛去,說:“你……你……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什麼時候?我一直都是這樣的,爺爺您太不了解我了。”柏華池撇開童黎的手,踱著歩慢慢向病床上走去。
“我小時候曾懷疑過您究竟是不是我的親爺爺,為了求證,我請人去調查過,可惜結果非常令人遺憾,您還真是我的親爺爺……可是為什麼您能把自己的兒子親手推去送死!您怎麼能縱容柏誌義親手殺掉你的親孫女!柏凱澤,你難道就不怕,午夜夢回,他們會回來找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