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將其中一杯遞給我:“這是你剛剛說想喝的波本。”
我不自然地縮在沙發上,盯著手裏的玻璃杯看了看:“很漂亮的顏色。”
我淺酌了一口。
“唔……有一點點甜味?對我來說有點刺激,我不怎麼喝這種酒。”
安室透挑了挑眉:“夢子平時喜歡喝什麼呢?”
我:“嗯……平時喝梅子酒比較多,不過最喜歡的果然還是可樂……”
我慢慢回味了一下口中的味道。
我想了想:“不過我覺得波本的味道意外的還不錯。”
平日裏,我和綾乃喝酒從不講究什麼細品,向來是牛飲。
……更何況剛洗完澡總覺得有點口幹舌燥。
於是,我仰起頭,一口氣喝光了杯中剩下的酒。
放下杯子,我發現安室透看著我的眼神有點複雜。
我:“?”
他沒有說話,微笑著對我舉了舉杯,同樣仰起頭一飲而盡。
看著琥珀色的液體沿著杯壁緩緩流下,我突然又覺得有點口幹舌燥了。
……草。
後來又續了杯,加了冰。
我依舊拘謹地坐在離安室透十萬八千裏的沙發角落裏。
不熟悉的氣息,不熟悉的房間,現在連衣服甚至都是不熟悉的!!
我緊張地借著喝酒的動作緩解尷尬。
“夢子,慢點喝,這個度數喝多了會頭昏的。”
安室透無奈地提醒我。
我:“好……好的!”
然後下意識地又喝了一口。
安室透:“…………”
看著緊張地在沙發上仿佛訓練般正襟危坐的我,安室透沉吟片刻,喊了哈羅的名字。
哈羅屁顛屁顛地衝了過來,開心地搖著尾巴。
安室透附身抱起哈羅,放到了我的懷裏:“哈羅看見你很開心。”
摸著懷中熱乎乎的狗狗,我漸漸地放鬆了下來。
有什麼好緊張的!佐佐木夢子!
安室透可是個溫柔紳士的成熟男性!
我輕輕地捏了捏哈羅軟乎乎的爪爪,突然覺得剛剛喝進去的波本裏的酒精開始慢慢起作用。
有點上頭。
這段時間裏,我和安室透一直都沒有這種完全獨處的機會,因此,之前我一直沒來得及把記在心裏的那些事情問出來。
這次不就是天賜良機嗎!
於是,我抬眼看著在我身旁坐下的安室透,非常直接地問:“到底是叫你安室透還是降穀零呢?哪個才是你的真名?”
我的男朋友微怔了片刻。
他沒問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隻是微笑著說:“現在這段時間裏還是叫我安室透比較好。”
我心領神會:“那我可以在很私下的場合裏叫你……另一個名字嗎?”
他挑了挑眉:“噢?什麼場合呢?”
我:“……現在?”
一時間裏,房間裏隻剩下雨點拍打窗玻璃的聲音,以及被我撫摸的非常舒適的哈羅憨厚的嗚咽聲。
我凝視著安室透那雙極具吸引力的眼眸,突然就很想看看——
看看這個溫柔體貼的男人極具危險性的另一麵。
在喜歡上安室透的那一刻,我或許就早已傾心於他隱隱約約流露出的危險氣息。
……啊,這麼說來,我之前玩乙女遊戲時,也總是喜歡攻略那些看起來就有隱藏線的反差感角色呢。
看著微笑的安室透,我斟酌了片刻,輕聲說道:
“降穀先生?”
“降穀零?”
“……零?”
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我心中浮現出隱約的期待感。
我腦中出現的不是溫柔烹飪的安室透。
而是在夜色中一臉冷淡疏離的,對我來說很陌生的……降穀零。
安室透目光沉沉地直視著我,眼神中溢出些許微妙的笑意:
“這位小姐,這可不是能夠隨便說出來的名字。”
雨點的拍打聲愈發大了。
一瞬間,我突然福至心靈,在腦中回憶出了無數乙遊的情節和發展路線。
表麵溫柔實則腹黑深沉的隱藏線角色啊……
借著酒精的勁頭,我歪了歪頭,佯裝出一幅無辜的樣子:
“那你要逮捕我嗎?這位公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