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此言一出,又是一陣沉默。
氣氛實在是太微妙了,渾身無力的葉景誠大氣也不敢出。一邊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兼魔王爹,一邊是“考試時全仰仗他施舍及格分”的班長爸爸,得罪哪邊,他這個兒子今後都沒有好果子吃。
赫斐然側過臉,看著此刻臉色冷到極點的焦舒厭。與後者相比,此刻的他分外平靜。狂妄的信息素在肆意掠奪周遭的空氣,赫斐然清楚,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染上對方的信息素,哪怕不用標記。
忽然,赫斐然歎了口氣,後退一步:“聯姻的事,我知道你不願意。我會出麵……”
焦舒厭打斷他的話:“你敢。”
他果然打算跟自己離婚!焦舒厭心煩意亂地想,就算要離婚,也該由自己來提,哪裏輪得到他!
“沒有我的允許,你想都別想。”焦舒厭咬牙切齒地說。
他這話讓赫斐然陷入沉思。的確,聯姻的事是焦家提的,赫家隻是答應的那一方,自己出麵拒絕恐怕會傷及雙方家族感情。
“那你看著辦。”赫斐然說著,側過身避開焦舒厭,走了出去。
看著辦。焦舒厭氣笑了。
輕飄飄一句話,讓焦舒厭意識到在赫斐然的眼裏,七年的婚姻根本不值一提。
“舒厭,原來你說的家族聯姻是跟班長啊?”赫斐然走後,葉景誠小心翼翼地說,“可是你和他才高三,怎麼說也得畢了業……”
“你說什麼?”焦舒厭突然抓住葉景誠的衣服。
葉景誠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哆哆嗦嗦地說:“我說,你們才高三……不過高三也成年了,法律上也是允許結婚的……”
手機鈴聲響了。
焦舒厭拿起手機,上麵顯示的日期是2015年。
2015年剛好是七年前。焦舒厭腦海中忽然蹦出一個不在他接受範圍之內的詞——“重生”。
難道他重生了?
他又回到鏡子前,一聲不吭地將衛衣脫掉。葉景誠嚇得花容失色:“舒厭,你跟班長倆人的事,別把我摻和進來啊——我是清白的!”
焦舒厭撩起白t看自己的後背,那裏光潔一片,沒有疤痕。
幾年前因為一場大火,他後背不小心留下一塊疤,而現在,那塊疤不在了。這就意味著,他的確回到了七年前。
要算起來,七年前他的確在東城高中讀高三,時間線能對得上。
焦舒厭默默穿回衣服。他需要想個辦法冷靜一下,縷縷思緒。
他忽然想到什麼,轉過身看著葉景誠問:“你剛才說有場比賽?”
“五班對七班的籃球賽。”葉景誠說,“已經打了半場了。”
剛巧此刻外麵傳來中場休息的哨聲。焦舒厭將衛衣拋給他,道:“下半場我去。”
葉景誠差點哭:“焦爹,咱們五班後半輩子的幸福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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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焦神回歸了!姐妹們快看啊!”
“啊啊啊啊啊啊!焦舒厭——我死了我死了——”
“舒厭穿白t也好帥啊!露出的腰線太刺眼了!我愛公狗腰啊啊啊啊!”
一陣喧囂聲中,焦舒厭上場。說實話,他現在雖然回到了七年前,可是記憶沒有丟失,身經百戰的球技更是沒有丟失,縱使是逆風開局,他也有信心給它扳回來。
隻是,他看了一眼賽況。
6:13
實在差得過於離譜。
“韓文!”他認出隊長,大喊了聲,“我上個廁所的功夫,你就留這麼個爛攤子給我?!”
被喊到名字的隊長此刻也是壓力山大,灌了半瓶水後伸長脖子喊:“你要是剛才沒去上廁所,咱們還不至於這麼地獄模式!咱預備隊員被七班打自閉了你知不知道!!”
“這不是出了一點意外麼。”焦舒厭揉了揉頭發,笑著接過球。比賽還沒開始,現在是兩邊隊員的自由熱身時間。焦舒厭墊了兩下球,反手拋進籃筐裏。球在籃筐邊緣轉了兩圈,進去了。
又是一片歡呼。
葉景誠說:“瞧這歡呼聲,都是焦爹親情讚助的。焦爹人氣爆棚啊!”
“你別貧。”焦舒厭又是一個投球,“剛才赫斐然的事,你別說出去。”
葉景誠想了半天,才意識到焦舒厭是在提醒他,不要將班長大人是o的事情說出去。隻是,在他印象裏焦舒厭不是個會體諒班長的人,平日裏不跟班長作對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難不成一場聯姻,讓焦舒厭突然良心發現了?
豈料焦舒厭嘴角一揚,以一個淩厲的姿勢將球送進籃筐:“我要親自說。”
葉景誠:“……”有一瞬間他差點就要相信焦舒厭是良心發現了。
又是一陣哨響,下半場球賽將在五分鍾後開始。
經葉景誠的解說,焦舒厭基本認識了七班的幾個代表球員。一頭青茬五官方正的是七班的主力洪寶,校級聯賽的冠軍,據葉景誠所說此人實力強勁,十分棘手。個頭短小兩眼放光的是他們的前鋒耗子,此人貫會耍伎倆搞人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