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堂上正在吵著秋闈的事情,先看他們要演一出什麼戲吧!”楚明翎倒也不那麼著急非要弄清楚眼前這麼一樁事。拔出蘿卜帶出泥,等秋闈的事情落在帷幕,終歸會有人更加的坐不住。
得了小皇帝的命令,葉笠修幹脆利利索索地出了皇宮。
“那個,請問宿主,您現在還記得自己的主要任務是什麼嘛?”看著自家宿主馬上越來越沉迷於整治大齊江山,7962產生了一種迷茫的感覺,這路感覺是越走越歪了。
“哦,記得呢,不過眼下最重要的可不是去找人。”送走了葉笠修,楚明翎閑適地往椅子裏一躺,精致的臉蛋上洋溢著一抹慵懶的表情。
“哦。”7962湊過去賤兮兮地開口道:“最重要的不是找人,那最重要的難道是調戲攝政王嗎?”
“嘖嘖……”手指翻弄著那張葉笠修送來的古方,楚明翎聽到7962的話手指停頓了片刻,腦袋裏浮現出薛清淵那張冷峻肅厲的臉,唇角慢慢彎起了一抹弧度:“嗯,如果你要朕找的那個人能像薛清淵一樣英武俊俏,說不定朕做起任務來也能積極幾分。”
7962啞然無聲,眼看著宿主已經來到這個世界近兩個月了,在這近兩個月的時間裏,宿主不是沉迷於收攏小跟班,就是沉迷於跟攝政王你來我往。八成早就已經把找人的事情置之腦後了。這是對自己愛人的態度嗎,果然失憶了的大魔王宿主最是冷酷無情,突然有點同情宿主的那位愛人了呢!
——
時以至盛夏,天氣也越發的熱起來。小皇帝坐在龍椅上,龍椅兩邊各放著一盆冰鑒。小太監對著冰鑒慢慢地扇著風,風裏夾雜著冰鑒的涼氣。
“老臣以為,秋闈試題可動,但是實際之根本不可動。”
“不破不立的道理,相信各位大人都明白,那又何必還在這裏耿耿於懷,還是說各位大人在怕些什麼?”
“君相這是說的什麼話,簡直就是空口白牙地汙蔑,祖宗遺命又豈是能說改就改的嗎?”
……
秋闈的事情,陸陸續續又吵了幾個大朝會。楚明翎一開始還有興致看這群人在朝堂上大吵大鬧地唱大戲,後來幹脆就倚靠在龍椅上昏昏欲睡。
“陛下!”禮部尚書嚎了一嗓子,將一手撐著頭快要睡著過去的楚明翎嚇了一跳,瞬間從那種迷迷糊糊地狀態中清醒過來。
“朕上次說誰吵贏了就聽誰的,不過眼下看來各位愛卿似乎誰都吵不過誰。”楚明翎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當著群臣的麵慵慵懶懶地伸了個懶腰。
小皇帝的那副吊兒郎當的姿態,看得群臣有些眼睛疼,但是依照小皇帝說打就打、說殺就殺的性子,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
“對了。”小皇帝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對著台下的君文州道:“朕之前吩咐君相的試題,不知君相出好了沒有?”
君文州站了出來,他跟那一群的老大人們吵了半天,這會兒平複下來,依舊是一副儒雅文臣模樣,一點兒也看不出剛剛快要跟人指著鼻子罵戰的模樣。
“陛下,臣不負所托終於是完成了任務。”君文州在一眾大臣的注視下,恭恭敬敬地將昨晚才剛剛審核好第一十八遍的試題交到了小福子的手上。
從小福子手中接過那一遝君文州早有準備的試題,楚明翎也不著急去看,他悠哉悠哉地審視著大殿內那些大臣的表情。隻有薛清淵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厲,楚明翎對著薛清淵似是而非地笑了笑,這才將那一遝的試題打開一一翻看。
君文州不愧是寒門出身,他這幾套試題一改往年的華麗卻不務實際,出題方向簡單幹練。而且這位寒門丞相亦不愧是朝堂之上沉浮多年的大臣,從這出題的細節之處,便可見其針砭時弊、一針見血的特點。
“吳大人身為禮部尚書,記掛著祖宗遺命,倒是忘了如今坐在這龍椅上的人是朕。”楚明翎將那一遝試題放在手中,精致的眉心慢慢帶上了淩厲的冷意。
“陛下冤枉啊,臣對陛下向來忠心耿耿,萬萬不敢有此想法啊!”吳大人趕緊跪了下來,一抬頭那張老臉已經老淚縱橫。
又是一隻愛演戲的老狐狸,楚明翎一拍龍椅大笑出聲:“好,那正合朕意,君相這題出的不錯,現在限內閣五日內從這當中選出今年秋闈的試題。”
“陛下聖明,臣等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