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淵搖了搖頭:“那倒沒有,三日後陛下會在宮中為將士們舉辦慶功宴,你們幾個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孔連虎上前一步,剛想說些什麼,“吧嗒”一聲,一個東西突然從他懷裏掉了下去,他懷裏還抱著將軍的甲胄,根本彎不下腰去撿。
雲中離反應過來,彎下腰將地上的扇子撿了起來遞給薛清淵:“王爺,這個是剛進城那會兒酒樓欄杆前那個少年扔過來的扇子?”
當時在薛清淵右側,發現扇子被扔過來的人就是雲中離,他本以為是什麼暗器,誰知道就隻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扇子。
“咱們王爺果然是人中龍鳳,這一進城就引得人家漂亮少年——郎心暗許!”諸樂山迅速從薛清淵手中奪過那把扇子,唰的一下將扇子打開。
素白的扇麵上隻點綴著星星點點的灑金,並沒有想象中的情話,諸樂山不禁搖了搖頭:“這少年不夠奔放啊,這樣怎麼能追得到心上人!”
薛清淵冷峻幽暗的眉眼落在諸樂山身上:“看來軍師還是不夠累,玄風你將逼問林喬木的事情交給軍師,你先歇一歇。”
說著薛清淵起身將扇子從諸樂山手中拿回來,不顧諸樂山一臉愁苦的神色,向書房的方向走去。
夏玄風壞笑著幸災樂禍地拍了拍諸樂山的肩膀:“那就有勞軍師了,地牢裏那個家夥可難搞得很,兄弟我這幾天可是加班加點地審問都沒能問出個頭緒,軍師你加油哈!”
轉身扭頭對其他幾個人說道:“兄弟們,咱們幾個出去喝一杯?”
孔連虎連連點頭:“好好好,這段時間可算是憋死老子了,今天可得好好喝一頓。”
諸樂山癱在椅子上,看著拋下他就跑的三個糙漢子,艱難地伸出自己的爾康手,可惜根本就沒人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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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府之中,因為身體緣故早早便上書乞骸骨的葉老端坐在椅子上,葉笠修站在他麵前,直身挺立的青年臉上帶著一些晦暗:“今日攝政王回朝,陛下耍小性子將他擋在了門外,不過隨後陛下倒也沒有繼續為難他,還吩咐了孫兒為攝政王主持宮宴。”
“近來陛下是有了自己的主意,依祖父來看,這對你反倒是一樁好事,世家盯著你太久了,都想通過你來把控陛下,可這權臣哪有這麼好做,一將功成萬骨枯,咱們還是低調一點的好。”葉老將權勢看得特別淡,兒子遠在他鄉做個小官,一家子安安穩穩過著自己的小日子,結果卻累了他這個最小的孫兒,為了葉家肩負了太多。
葉笠修微微皺眉,眸中的厭惡不加掩飾:“世家想的無外乎就是利用孫兒來製衡攝政王,這些年世家仗著陛下年幼沒少慫恿著陛下貪圖享逸、對攝政王橫眉冷對,不過今日陛下對薛清淵的態度卻讓兒臣有了一些別的想法。”
葉家書香門第、滿門清臣,若不是葉笠修秉承先帝遺旨,自然不屑於與人在朝中如此勾心鬥角。
先帝將輔佐小皇帝的權利大半交給攝政王,自然有先帝的謀算,之前小皇帝對著攝政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葉笠修也不好多跟攝政王交涉。如今陛下對攝政王的態度不同以往,葉笠修覺得自己或許可以放下成見,另做打算。
攝政王驅逐南蠻,得勝回朝,陛下著宮內賜宴犒賞三軍,一時之間宮裏井然有序地忙碌起來。
雖然如今陛下年少,宮中沒有嬪妃貴人,但是這次的宮宴陛下全權交給了首輔大人來監管,那群宮人們自然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今日宮中貴人很多,你們這群丫頭片子都把眼睛給我睜大了,萬一一時不察觸了哪個貴人的黴頭,可沒人去管你們的死活。”嬤嬤將這一群的宮女挨個提溜了一圈,最後隻留下了薑雲善。
薑雲善微微低下眉頭,她長相乖巧恬靜,長長的睫羽眨了一下,顯得格外老實本分。
“姑娘最近過得可還好?”嬤嬤對著薑雲善溫和地招了招手:“薑太醫那邊特地叮囑老奴好好照顧姑娘,今日宮宴那邊怕是會有些亂糟糟的,姑娘就呆在陛下寢殿的茶室裏,今日不用侍茶也好躲一下清閑。”
“有勞嬤嬤照顧,雲善省的了。”薑雲善微微抬起頭,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感激地望著領事嬤嬤,直把領事嬤嬤看得心都要化了。
抬手拍了拍小姑娘軟綿的手背,領事嬤嬤到底是事多,也沒留多久。
薑雲善一雙水眸望著領事嬤嬤遠去的背影,眸中的神色慢慢變得有些幽深莫測。她從衣袖中拿出手帕,輕輕地擦拭著自己被領事嬤嬤拍過的手背,紅唇微微頜動:“嗬嗬,這場宮宴終於要開始了。”
再這般拖下去,她都要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