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梟腦袋裏嗡嗡的,“這是你給他取的吧。”
“嗯,我賜他的。”路梟高傲地仰著頭顱,“那個窮小子……”
路梟跟牛大壯談戀愛已經是去年的事了。
那時候路梟在鄉下沒交心的朋友,一群狐朋狗友全因為錢跟路梟打交道。
成年生日那天晚上,路梟和狐朋狗友們在縣裏的酒吧消費,就是在這裏遇到打工的牛大壯。
天高皇帝遠,路梟在朋友圈裏跟土皇帝差不離,當時牛大壯拿著酒進包廂,一雙筆直勻稱的長腿把所有人眼睛都看直了,有人見牛大壯模樣長得好,就非要強迫牛大壯來伺候路梟,說是要讓路梟嚐嚐成年的快樂。
路梟在鄉下過得再荒唐也知道那些人打的什麼算盤,先不說他因病遲遲沒能分化,就當時那個情況,著了道少說也得褪層皮。
路梟現在想起來也覺得那時的自己簡直就是個活菩薩,竟然才見一麵就舍不得為難人。
唐梟追問:“那你是怎麼解決的?”
路梟冷漠:“撒幣。”
那天路梟撒完幣就被牛大壯凝著眉斥責一頓,路梟還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登時就氣得覺得自己是個大傻逼。
“以你的性格你不會放過他。”唐梟還算了解路梟,通關遊戲後把終端還給路梟,再抬眸瞧那邊那位前男友的臉,唏噓那確實是會讓少爺喜歡的長相,“可他後來還是成了你男友。是你追他的嗎?”
“那倒不是。”路梟嘴角得意地揚起,“他看我好看主動追我的。”
唐梟:“……”
這是路梟第一次心動,談戀愛的時候路梟真覺得這輩子就這一個人了,也不嫌人家窮,不在意人家的家庭背景,還起過要帶人回家坦白見家人的心思。
要不是意外得知牛大壯有個娃娃親,路梟現在估計還在鄉下跟人卿卿我我,哪會在這裏被皇帝點名進帝清學院念書。
“他家那麼窮,根本沒錢供他來這裏念書的。”路梟越想越氣,嘲弄道:“他能在帝清念書還不知道是又傍上哪個大款,這種惡心的招數他在我身上就使過一遍,我還不知道嗎?”
“他家真這麼窮嗎?”唐梟捉摸不透路梟的心思,隻好岔開話題。
“當然,他連個大名都沒有。”路梟理直氣壯,“因為小時候給家裏放牛,所以大家都喊他放牛娃,我瞧他可憐,所以才給他取名叫牛大壯。嗬嗬,他剛開始還嫌這個名字不好聽……真不好聽?”
“也……不是那麼不好聽。”唐梟幹巴巴地笑笑。
他實在無法和路梟的精神世界產生共鳴,也無法理解路梟的欣賞水平,更不敢恭維路梟的取名水準。
可好歹是自己的小少爺,唐梟盡量不去想那個名字,僵硬發問:“那你告訴他你的真名和身份了嗎?”
路梟雖然因為身體原因被路家牢牢保護著沒被公開,但到底還是有公開的那一天,更何況路梟已經成年,這次回來後路家就已經開始著手準備這件事。
萬一到時候有個前男友找上門來,還是件麻煩事。
“沒,我也隨便取了個名字和他談戀愛,我對他有所隱瞞,他對我也有所隱瞞,所以扯平了,不然你以為我能放過他?”路梟驕傲完又開始懊惱,“但我的名字沒取好。”
聽到這裏,唐梟心裏咯噔一聲,“你叫什麼?”
路梟又是長時間沒搭話,隻是若有所思地沉默著,肌肉記憶讓他又開啟一把遊戲沉浸進去。
良久,路梟才蠕動嘴唇吐出一個名字來:“路阿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