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來看看我這畫畫的如何?”白蘭笑罷,親親熱熱的挽著江瀾指了指她麵前的畫。
江瀾瞧她這架勢,本以為她這畫,畫得不算栩栩如生,也至少有三分神韻吧。
“自然是……這畫工……唔,挺有個性的。”
這低頭一看,竟讓江瀾這個厚臉皮的把已經準備好的一整套順溜的誇讚硬是在嘴邊拐了個彎,然後在嘴裏嚼了嚼,最後全部吞下肚裏去了。
隻見這紙上歪歪扭扭的畫了個人形,筆鋒粗細不一,線條歪七扭八。更糟糕的是,由於她下筆猶豫,這紙上暈了很多墨跡,烏遭遭一片,真是一言難盡。
這要硬誇,江瀾實在是誇不出口,畢竟她是個慣喜歡漂亮東西的人。
江瀾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白蘭妹妹,你這畫畫的十分別致啊,這層層疊疊墨跡相互交映,竟有朦朧之美,不知有什麼深意呢?”
“姐姐可是說笑了,姐姐你出身官家,自小琴棋書畫精通,才藝在我們群芳樓裏可是無人能比的,我自打進這樓裏便是按著姐姐你的樣子去臨摹的,別說是人,就說這字也是,你瞧瞧與你的有幾分相像。”
白蘭這才指了指那畫的角落處,墨跡掩蓋依稀能看到一個娟秀的沈字。
白蘭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笑意慢慢褪去,陰陽怪氣的語氣讓江瀾立馬警覺。
江瀾從白蘭這短短的一段話中提煉出不少的內容,這海棠應該原身是官家小姐,家中落魄才流落青樓之地。海棠既然精通琴棋書畫,所以說海棠藏起來的那張紙上臨摹的像孩童一般的字跡不是她自己的。
還有這個沈字……
“嗬嗬,妹妹這字真是靈動娟秀,不燥不潤,比我寫的好多了。”
“姐姐不是問我話的是誰嗎?我這畫的呀,可是姐姐的心上人沈盡書沈公子。”
江瀾暗叫不好,這走向不太對啊。
江瀾隻覺得腦袋又開始隱隱作痛,她活了二十多年整天忙於天命祠事務,這感情史可謂一張白紙,這剛來竟然要經曆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糾葛……
莫不是老天爺是看她情感世界空虛,特意尋她過來曆情劫的?
江瀾開始裝傻:“妹妹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心裏可隻有裴時瑾,裴二公子一個人,哪來的其他人呢。”
“怎麼?姐姐不承認嗎?你與沈公子郎情妾意我可看的清楚。如今他日日往我這邊跑,一坐就是幾個時辰,就是盯著我看,你可知他透過我在看誰?”
白蘭此時說話已經毫無遮掩,原來淡雅的模樣早就換成了咄咄逼人的模樣。
……
江瀾眼見著一個嫻靜美人瞬間瞪著眼睛,麵露凶色,變成了一個滿臉惡意的蛇蠍美人。
她一時難以接受,隻覺得痛心疾首:“白蘭妹妹啊,不是我說啊,咱何苦為了一個臭男人互相為難對方呢!消消氣,你要是想要沈盡書,你說你喜歡什麼顏色的麻袋,我把他打昏了送你床上……”
江瀾這頭話還沒說完白蘭忽然就一把抓住她的手,一雙美麗的杏眼直直的盯著江瀾。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突然變得鮮紅,幽幽冥火在她眼中燃起。
她的眼神越發變得魅惑詭異。
江瀾一時間眼神竟失去了焦距,霎時腦中混沌一片。
“三,二,一。”白蘭紅唇無聲輕啟。
江瀾像受到某種蠱惑般兩眼空洞,隻呆呆的望著白蘭。
白蘭乃是妖狐化形,自然擅長狐魅之術,中狐魅之術第一層就能讓人呆傻如傀儡,任人擺布。
此時的江瀾已然已經中招。
“誒?你剛才說什麼?麻袋?我喜歡紅色的。”
“誒,打暈了送給我?呸,誰要那破男人,等等,海棠怎麼可能說這種話。”白蘭猛然從椅子站了起來,手背在身後,盯著江瀾仔仔細細的圍著她繞了一圈,止不住的好奇:“真是奇怪了,你與那沈盡書不是你濃我濃的嗎,這沈盡書怎的舍得讓你去裴時瑾那混球的懷抱?”
她覺得奇怪,又捏捏了江瀾的臉:“這麵皮是原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