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淑妃掩在袖中的手顫抖不已,但還是直視皇後,堅持道:“臣妾不敢,臣妾隻想送馨兒入東宮,其它事情一概不知。”
皇後冷笑,“你既然敢威脅本宮一次,待陳馨兒入了東宮,贏得太子的信任,那你豈不是永遠可以威脅本宮為你辦事,你真是打的如意算盤。”
見皇後軟硬不吃,陳淑妃隻能拿出最後的砝碼,“娘娘,當年我曾有恩於賢妃,隻要我去和太子說清來龍去脈,太子他……”
在未盡的話語中,皇後麵色黑透,緊抓佛串的手陡然鬆開。
見皇後沒問什麼,陳淑妃繼續說:“所以皇後娘娘該相信臣妾,這麼多年來,臣妾並未透露分毫。臣妾隻求送馨兒入東宮,以保臣妾後半生的榮華。”
這次,皇後沒再直接拒絕,但被陳淑妃這樣威脅,皇後的心情並不好,但她還是冷笑道:“妹妹最好說到做到。”
見皇後終於鬆口,陳淑妃笑道:“臣妾一直敬仰娘娘,對於娘娘的手段也是佩服之極,從未有過二心,但請娘娘放心。”
陳淑妃離開,殿內隻剩皇後一人坐在高位上一動不動。
一直守在門外的趙嬤嬤這才進入大殿,看到不對勁的皇後,忙問道:“娘娘,您沒事吧?”
皇後擺擺手說沒事,然後揉起額頭。
趙嬤嬤見皇後神色不對,不見她從太極宮回來後的喜色,小心翼翼地問:“娘娘,陳淑妃說了什麼?”
歎了一口氣,皇後幽幽道:“她居然拿賢妃的事來威脅本宮。”
皺起眉頭,趙嬤嬤彎腰靠近皇後,小聲道:“這麼些年也沒見陳淑妃拿賢妃的事做文章,她這回是……”
閉眼揉著額頭,皇後回道:“她想要陳馨兒進東宮。”
鬆了一口氣,趙嬤嬤直起身來,勸起皇後,“那娘娘何必如此憂心?”
放下揉額頭的手,皇後震驚地看向趙嬤嬤,“她既然敢拿這件事來威脅本宮,那下次呢?下下次呢?難道本宮就這樣被她拿捏?”
趙嬤嬤笑道:“娘娘,陳淑妃不敢的。她沒有皇子傍身,想要通過娘家侄女去搭上太子。至於她將賢妃的事告知太子,對她而言百害而無一利。”
隻想著陳淑妃以後會不斷威脅她,皇後還未想到為什麼陳淑妃這次孤注一擲地拿賢妃的事來威脅她,讓陳馨兒入宮。
望著皇後不解的眼神,趙嬤嬤解釋道:“陳淑妃從未在娘娘和太子麵前提過賢妃,娘娘隻當為何?”
皇後直接回答:“她鬥不過本宮。”
聽到這個回答,趙嬤嬤笑說:“娘娘既然知道原因,那就應該明白即使陳馨兒入了東宮,陳淑妃也鬥不過娘娘,她隻不過想要榮華富貴。”
話雖這樣說,皇後還是猶疑道:“萬一陳馨兒取得太子的信任,陳淑妃再到太子麵前提上那麼幾句,本宮……”
趙嬤嬤輕拍著皇後的背道:“娘娘,陳淑妃手上沒有證據,賢妃被關也是聖上下的旨意。而且陳馨兒其人,太子會信嗎?”
陳馨兒得陳淑妃的喜歡,得以經常入宮參加宮宴。
皇後見過陳馨兒多次,對於陳馨兒的性情還是了解的,她這才鬆開緊皺的眉頭,“嬤嬤說得有道理。”
見皇後似乎還是不放心,趙嬤嬤繼續勸著。
“娘娘,即使陳淑妃在太子麵前故意說上幾句引得太子去查賢妃的事,於她自己也沒什麼好處。賢妃被關,難道沒有她的推手?再說她想魚死網破,太子也不敢把您怎麼樣。”
這十幾年來,皇後牢牢把持著後宮,確實無人能越過她去,她穩坐釣魚台許久,今日一被陳淑妃威脅,她就急得亂了陣腳。
軟下身子,皇後靠在貴妃榻上,“還是嬤嬤講得有理,看本宮今天被陳淑妃氣得,都失了分寸。”
趙嬤嬤不敢貪功,倒又建議起皇後。
“娘娘確實該警惕些,既然陳淑妃隻是想送陳馨兒進東宮,她那麼確信陳馨兒能得太子賞識,讓太子以後能厚待陳淑妃,娘娘該讓表小姐注意陳馨兒的手段。”
皇後點著頭,“確實,陳馨兒不怎麼樣,但要以防她禍害阿晚。”
最終皇後給了陳馨兒一個昭訓的位分。
陳淑妃知道後倒是鬆了口氣,隻要能把陳馨兒送入東宮,她已滿足,何況她已得罪了皇後,也沒指望陳馨兒能有個好位分。
被關在家中的陳馨兒知道這個消息後,反而氣得大哭,揚言不進東宮了。
陳馨兒的母親,也是就是陳淑妃的姐姐,倒是嚴厲地站在陳馨兒的榻前斥責起來。
“收起你的小娘子脾氣,你能進東宮都是娘娘舍下臉皮去求的皇後。你以為東宮是你想進就進的?還嫌位分低,陳家還有許多小娘子願意進東宮當昭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