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街角偏僻的角落裏,一家玻璃門口貼著“此廳出售”的餃子館,半開著門,冷冷清清的。
與馬路對麵直聳雲霄的宏威大廈比起來,更顯得寒酸,一路之隔,像極了城市與農村的極度反差。
老板是一對中年夫妻,因為天氣炎熱,中年男子穿著一件白色的坎肩,
老式的風扇不停轉動著,可能是要壞了,布滿了灰塵,同時發出難聽的卡頓聲,直直的吹著中年男子,
似乎沒什麼效果,老板手中拿著一把竹扇不停的扇著,完全不管滿頭大汗的老板娘,
老板娘似乎已經習慣了,並沒有說什麼,自顧自的用一塊抹布擦拭著桌麵。
中年男子一邊扇著風,一邊嘴裏嘀咕著,
“現在的年輕人是怎麼了?一個個不男不女的,好好一個小夥子,挺白淨的,頭發長的像個娘們似的,唉,世道變了。”
一邊說著還一邊忍不住搖著頭,聲音說小不小,說大不大,沒有任何避諱的意思,
忍不住還白了一眼,不遠處一張空桌旁坐著的年輕小夥子,一副嫌棄的樣子。
而那個“不男不女的”小夥子,就像沒有聽到一樣,也不反應,獨自坐在那裏看手機。
一直沒有說話的老板娘終於忍不住了,
“管你什麼事?吃飽了撐的沒事做是不是?孩子的學費你湊夠了?還是找到了買家了?人家這叫藝術,你懂個屁。”
中年老板一聽,麵色諂媚,趕緊起身,用手中扇子給老板娘扇風,
“老婆,這不是有客人在嘛,你放心,一會我就去借,我兒子考上了大學,砸鍋賣鐵咱也要湊上不是?”
一邊說著,一邊得意的笑著,
老板娘沒有抬頭,手中繼續幹著活,
“知道就好。”
老板拿著扇子,走到小夥對麵坐下,上下打量了一下,
小夥身材較瘦,看著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皮膚白淨,脖子正中間一朵很大的,黑紅交替的彼岸花紋身,穿著一件白色襯衫,領口開著,鎖骨清晰可見,
一條純黑色的休閑褲,一雙白色運動鞋,一頭披肩黑發,不仔細看,還真容易看成個姑娘,
老板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
“我說,你到底吃不吃飯,你都快在我這坐了快一個點了,幹啥呢,拿我這當賓館了?”
“不好意思,老板,我等個人,人到了就點餐。”
小夥不急不慢,即使老板語氣惡劣,依舊保持微笑。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老板深吸了口氣,
“快點啊,我還著急出去有事呢。”
“好,謝謝老板。”
小夥低下頭,接著看手機,屏幕上是一個卦,自言自語道,
“兄弟內爻與妻財爻相合,不可能,算錯了吧,不會吧,應該,是錯了。”
老板轉身離開,嘴裏又忍不住開始嘀咕起來了,
“一身衣服下來也就二百塊錢,年紀輕輕的,好好的皮膚畫的亂七八糟的,一看就是成績不行,退學了的社會渣子,還假裝文化人呢,嗬嗬,現在的年輕人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老板正說著,半開著的門突然打開,進來的是一個姑娘,穿著一件黑色的紀梵希連衣裙,價值至少一萬六一件,
手中拿著一個價值兩萬四千多的路易威登的紅色單肩包,
一雙九千多元的黑色莫羅.伯拉尼克閃鑽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