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如墨色的發絲高高綰成半彎月狀,餘下發絲披拂在肩後,少許青絲垂在胸前,銀黃的光暈在一片墨藍中蕩漾開。
兩頰微泛淺紅,塗了層輕薄如紗的胭脂,唇瓣多的那抹酡紅將她整個人襯得更為妖媚動人,眼角流露的笑意完美的覆蓋住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意。
輕輕推開碰到臀部的那隻不規矩的手,壓下心間的不快,語調刻意壓低卻依舊帶著撩人的嫵媚,“不要這樣。”
那人好像聽不見她說的一般,伸出手掌輕車路熟地摟過她的腰肢,輕巧一帶,她就被拉得更近。
濃鬱的酒味撲鼻而來,他那張長滿橫肉的臉直接放大數倍,腰間的手更用力的樓緊她,樹裏柳眉輕顰,強壓下想要殺死他的想法,餘光注意到腳下,快速地挪動腳,踏在他的上方用力地碾壓。
然後聽見他吃痛地低聲咒罵了一句,腰間的力道減輕了幾分,樹裏立刻掙脫開他的束縛,退離到一側,微彎腰,以示歉意。
“慢著。”低沉的嗓音透過流轉清麗的琴音直直竄入樹裏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樹裏停下離開的步子,站定後轉過身,微垂著頭麵對漫步走來的大名。藏在袖中的手暗自攥緊,咬了咬紅唇,忍下她內心下虐殺的欲望。
“美人還不過來陪我?”輕挑地戲謔語氣縈繞在耳畔,即使隔著衣服的布料也無法阻隔對他濃烈的厭惡感。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不能動手。
樹裏被他拽著隻好快步走上前,不著邊際地想推開他手心的桎梏卻反被他擒住雙手,粗大的手用力地捏緊她的手腕,微皺眉可又無可奈何的被他再一次拉到身前,手上的力道微鬆了些,他空餘的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帶著轉了一圈,雙臂被禁錮在身後,而她則又一次帶近他身前,動作連貫流暢的幾乎一氣嗬成,顯然這樣的做法他不知做過一次。
欺身而上的氣息令樹裏再也無法忍耐住,她知道自己要是再不下手說不定就會被他強占,雖然現場還有那麼多人,可難保這個好色之徒不會無視在場人員對她下手。
偏過頭不去看他泛著幽幽狼光般的雙眼,雙手雖然被禁錮但不會影響簡單的□□印,一陣煙霧過後,他的背後出現和樹裏相同模樣的人兒,眼中充滿殺意。
她當頭劈下手刀,輕而易舉地打暈了大名,樹裏一個後躍離開大名那惡心的身軀,腳尖一轉再次向大名奔來,隻是手間多了把晃眼的刀片。
一把拽住暈在地上的大名脖間的衣料,將他整個人提起來,寒光一閃即逝,滾燙的液體自喉間噴薄而出,酒香彌漫的空間很快被濃烈的鮮血覆蓋,如薄霧般的紅煙蕩漾在空中,半數傾灑在樹裏的銀白的和服上,像是潑了紅墨般朵朵生花,妖嬈又致命的美。
樹裏一腳踹開大名,抬眸掃視屋內一遭震驚地張大嘴的其他大名還有侍女,所有人麵上的表情無意外的被驚恐占據,渾身發抖地半跪在地上,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慘劇似的。
她眯了眯眼,沾滿血珠的手在空中一甩,數滴血花砸到地麵綻放出最美最致命的漣漪,她微啟嘴唇,一字一頓緩慢地訴說起來,聲音極輕,但此刻在那些跪在地上恐懼萬分的人們耳中聽來卻如同催命符般瘮人。